虚无的抵抗,模糊的收编 ——从象征人类学视角反思亚文化研究 秦婷婷(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郑州轻工业学院学报》,2016.3.48~54 以赫伯迪格的研究成果为代表的亚文化研究的两大核心概念是“收编”和“抵抗”,而他对“收编”的表述模糊不清且过分重视“抵抗”在亚文化中的作用,最终导致意义的虚无。可以从象征人类学视角对上述问题加以反思:其一,亚文化的抵抗意义来自于其代码的流动性和随意性,这正是象征符号多义性的体现; 其二,亚文化研究采用了“亚文化抵抗主文化、主文化收编亚文化”这种二元对立视角,而在象征人类学看来,抵抗和收编的过程正是“社会戏剧”的演变过程,也是社会中有结构的部分对无结构的部分进行整理和归纳的过程。因此,亚文化研究要跳出“主文化—亚文化”“抵抗—收编”这类二元对立视角、避免将抵抗最终解读为虚无,应该拥有文化研究初起之时兼容并蓄的胸怀,从对具体象征符号的分析入手,通过深描,揭示出亚文化符号的不同意义及历史变迁。此外,也可在二手文献和理论阐释的基础上,加入访谈和田野调查元素,让现实生活中的而不是媒体中的亚文化成员开口说话。 文化范畴的认识维度与解释向度分析 孟宪平(南京师范大学)/《学术论坛》,2016.6.135~140 文化范畴的对象、原则和方法论是文化研究的基本规定,其中包括对文化的价值寄托、辩证特征、唯物立场和抽象原则,这些是研究文化内涵和外延的重要方面。但是,每一个方面都有可能出现延异现象,随之而来的是政治化、僵硬化、繁缛化和过度学理化。文化研究虽然是包含着自我需要的价值肯定以及合乎逻辑的抽象概括,但是,这种创造也包含着非理性、非逻辑性的想象,包含着各种经验性错误、虚假的表象及神秘成分。 (一)动与静的偏离:守常与创新的矛盾。文化是动态的,在历史脚步迈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文化的足迹。这种动态性表现为:其一,发生方式的动态性。人的活动、社会运动、自然界的变迁,都给文化以内在的或外在的驱动力,社会结构变动是造成文化结构变化的重要因素。其二,文化自身的运动和传播。代际传承是最常见的文化接力,在青年,现实文化是未来生活的寄托;在老年,已有文化是过去的辉煌成就。其三,文化自身发展的动力机制。任何文化都包含着自身的变迁机理,都希望显示出自身的生机与活力,文化软实力是经常性的力量。(二)形与神的偏离:内容和形式的矛盾关注“形态”的多样与“神态”的专一,是文化范畴研究中的重要方面。“形态”变化表现在文化边界的缩放上,“神态”变化表现在精神价值的损益上,体现内容和形式有机结合基础上的文化结构才是完整的。(三)言与意的偏离:语义表达中的矛盾“言”“意”之偏是文化研究中的事实。“言”在此而“意”在彼的现象经常发生,更不用说“顾左右而言它”造成的语言歧义了。(四)本与末的偏离:主观与客观的矛盾在文化发展史上,对文化含义的认识曾经有三条路径:一是纯粹主观的视角,仅仅从主观理解出发分析其中的含义,这种认识把文化范畴描述成纯粹思辨的产物;二是从纯粹实践的视角,仅仅从工具形式的变迁认识文化范畴,以纯粹的技术理性来审视社会文化;三是主观与客观结合的视角,力图在思与识上消除偏离,实现价值理性、工具理性的统一。随着视野的扩大和认识的深入,第三条路径逐步成为主流,而前两条路径成了支脉。 文化研究中的误区是多方面的,而走出这些误区或消除有关悖论,需要有认识上的祛魅,不迷信某些权威或神话;需要有心理上的解蔽,不纠结于个别论断或拘泥于个别事实;需要有方法上的开新,不抱残守缺或固守成例。要走出误区,需要在文化主体、文化客体、文化逻辑、文化研究方法等方面进行反思和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