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原创期与中西之源发性差异的形成 ——“视域歧分”视角下的中西文化比较 刘耘华(上海师范大学)/《学术月刊》,2016.6.153~165 中西文化的鲜明差异首先表现在对于“天(宇宙世界)”之本质的认识及其表象系统截然不同。西方文化之最主要的源头——希腊文化的主流思想家把“天”的本质理解为某种不变、静止、无形、且单独存在(摆脱具体时空或形质)的东西(“原子”“元素”“太一”以及“形式”“本质”等),认为这种“可以理知”而“不可触摸(感觉)”的“无形世界”才是超越性的“真实界”“真理界”;中国的文化,自先秦以来,其在不同阶段产生的最高原理——道、气、心、理乃至于佛教家的空等,都不是如此,相反,中国一向主张道器不离、体用相即、通变相贯、本末一体,张载所言“太虚即气”(按:“即”的意思是“不离”),朱熹所言“人人一太极”“物物一太极”,最能代表传统中国的体用关系论,即,“不变”的“最高原理”总是寓于“变化”之中,从不单独存在。 其次,西方基于对宇宙本质的思考进而建构的“原子式、精神性自我”,在中国找不到对应的表现,相反,中国建构的是“关系性自我”。这种“自我”,是一种以家族血缘关系为核心与纽带,却又有内外亲疏贵贱上下之别的“差序格局”,每一个“小自我”在团体“大自我”中占据一个既独一无二又相互牵制、彼此倚赖的位置。这是一种“角色关系”——“大自我”是“所有社会角色的总和”,这样,“大小自我”的定位及其显现永远都系于共时性的“角色情境”之中,因而是现实的、具体的、经验性的。 再次,从根本上说,西方的“天”与人是彼此独立、相互对立的二元关系,理性之“思”作为人的本质,其主要的任务是通过“灵智”掌握“天”的“本质”,从而获得真实的知识;由于“灵魂”的认知能力有高低区别,与“天”(对象世界)接触之后达成的“知识”也有高下差异,故长期以来西方文化借助几何学、三段论、辩证法等基本的方法论建立起了一整套层次复杂而区分鲜明的认识论、知识论体系。总体而言,在这个大的体系里,更重视各要素间的因果联系(历时的先后相继关系);而我国文化始终没有建立基于实体论之真理观和原子论之自我观的天人二元关系,主张万有皆“气”,气化流行,鸢飞鱼跃,将天人联结为息息相通的生命整体。又,“气”是具有生命力的,故天人感应的观念在我国也是根深蒂固的。构成天、人的诸多因素之间,常常是通过类比的方式而建构其关系(共时的空间并列关系)的。 从生活智慧到文化传统 ——中国民间游戏起源研究 林继富(中央民族大学)/《原生态民族文化学刊》,2016.2.85~91 民间游戏作为中国民众生活方式,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民间游戏的历史久远,并且伴随着民众生活的变化而变化,民间游戏表现出来的传统类型也会或多或少地出现变化,甚至先前游戏传统中的巫术传统逐渐消失。但是,总体上看,今天民间游戏仍然是民众娱乐生活的一部分,仍然具有旺盛的生命活力。当然,传统民间游戏与民众其他生活方式、生活行为和生活文化一样,面临着来自现代化进程、城镇化建设和新媒体发展的巨大冲击,许多传统民间游戏难以适应当代人的生活而逐渐趋于销匿,有些传统民间游戏实现了与当代民众生活方式相适应的转换,甚至有些民间传统游戏走向网络游戏而发生明显的改变,诸如此类的情况意味着民间传统游戏在与时俱进过程中,也存在着可持续发展的危机问题。因此,在当下现代社会语境下,应该加大力度汇聚中国传统民间游戏,摸清中国传统民间游戏的家底,对于保护中国人的传统生活,留住中国人的过往的生活记忆,保护中国传统文化,促进社会文化和谐发展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