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左翼”的缘起和“文化转向” 何卫华(浙江理工大学)/《国外理论动态》,2014.10.40~46 二战之后,“富足社会”的出现、笼罩着全世界的“冷战”阴云以及社会主义事业本身的一些“失误”,使得西方社会主义事业陷入空前低谷。然而,一批坚守政治理想的知识分子并未退却,而是不断地寻找资源,希望能够为自己心目中的社会主义事业找到突破口,他们在共同理想的吸引下聚到一起,从而成就了英国的“新左翼”。虽然思想迥异,但他们普遍意识到,在既往的社会主义事业中,文化的维度没有得到足够重视,而在社会主义事业这一“长期的革命”中,“文化”应扮演重要的角色。为此,他们不断著书立说、创办杂志并投身于现实的政治运动之中,从而成为西方世界思想图景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新左翼”主要由一些学院体制中的知识分子组成,这批知识分子对苏联式道路失去了信心,同时也不愿意接受英国工党所奉行的改良路线,于是他们致力于结合战后新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情势,试图通过对新的局势的全面扫描、图绘和把握,确定新的斗争目标、策略和依托力量,以形成一种能体现英国新的时代特色和传统并行之有效的社会主义政治形式。当然,由于知识分子的思维局限性等因素,他们不仅经常被认为与政治实践脱节,有时还被指责为矫枉过正。但无论如何,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所仰赖的《新左翼评论》并非一份简简单单的杂志,而是代表着在新的历史情势下英国社会主义思想传统中的一股新的思潮。 微时代的文化政治与美学之维 ——历史理性面临的新选择 毛崇杰(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文学与文化》,2014.3.70~81 新时代的文化政治学要面对,斗争的性质起着怎样的变化;超越自我面临的问题是,为什么在这种新的形势下,后革命“对于反抗权力结构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有必要”。这也是一个对于时代的重新“认识你自己”,在后现代的总排演下,时代的命名不断地刷新,“微时代”是新世纪以来近十多年出现的一种。以微机微软先行开路的科技革命中,以“微”字当头的经济、政治、文化、哲学、美学,贯穿着“万物碎片化”之基本特征。然而,正如暗昧与光亮同在,微末与宏大并行,作为宏大叙事之启蒙与解放危机以来,微观政治学行时将近半个世纪,文化研究正在发生一种新的裂变,在社会生活与文化进一步微化之同时破碎的宏大正典也在重新修复,不少人重申尼采、康德、马克思等的世界公民理念,阿尔布劳在全球时代提出全球公民身份;世界主义也成为一个热门话语,等等。我认为随着对全球化/ 后现代/ 现代性认识的深化,正在形成一种全球思维,这就是在全球性与民族性双重身份碰撞中,前者自觉意识之强化,这是马克思“从理论上认识整个历史运动”总体观之体现。 微文化正冲出权力与资本的禁闭和招安,带着从全球与本土提出的问题意识,以人文思考探寻某些价值共识,形成一种指向社会变革的文化政治,特别是在一种堪称“后封建”的洞穴中,捆绑中的人们重新发出了“走出蒙昧”的声音,新世纪以来关于启蒙的话题有“新启蒙”、“再启蒙”、“第二次启蒙”、“第三次启蒙”等,可统而置于“后启蒙”名下以示启蒙解构之后修复的文化政治话题。历史理性正在考虑作出新的选择。 承接着现代性工具理性之焦虑,相应在美学上带来诸如“艺术终结”等负面话题,审美现象中的“宏”与“微”在艺术史中充满发展的张力,不同的是数字技术改变了微文化与艺术史上“微”审美作品的制作、传播与接受方式,不仅是作品篇幅大小的问题。信息数字化与网络化更广泛的参与性有利于打破专家精英垄断,也造成古典大美与后现代微美之间的紧张。有人指出:微时代人们已经习惯于略读和泛读,传统的阅读方式受到挑战。有的文学教师发现很多学生无法阅读那些经典小说,无法理解其中复杂的语法和繁杂的句子结构。不过也不必杞人忧天,任何时代新的审美形态都会对传统带来挑战甚至颠覆性,微审美以碎片化方式把大美学化整为零并不能简单归结为“反审美”。历史长河某个时期文化断裂问题总是难免的,而永远切割是不可能的。虽不可比拟也不妨回顾,“文革”那个年代仿佛人类历史上所有宝贵遗产全部送进了历史垃圾堆,然而放射出人文光辉和审美魄力的佳作依然“经”之于史,“典”之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