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结束后国际形势和国际关系的深刻变化,经济全球化的迅猛发展,对多边国际合作产生着巨大的影响,给政府间国际组织的职能和作用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作为当今世界最具广泛代表性的政府间组织,联合国应当如何适应新的形势,在建立国际新秩序,维护世界和平,促进人类发展的事业中发挥积极的作用,为举世所注目。 几年来,联合国广大会员国要求联合国进行改革,为其工作注入新的活力的呼声高涨,联合国内外围绕联合国职能、作用、任务和机构的调整进行了广泛的探讨,联合国各领域的改革被纷纷提上日程。在联合国成立50周年纪念活动之际,各国元首和政府首脑芸集纽约联合国总部,就联合国在未来世纪中的作用慷慨陈词,对联合国的改革各抒己见,联合国改革被推向新的高潮。 在各种因素的推动下,联合国将改革确定为它新历程开端的一件头等大事。第五十届联大在前几届联大有关工作组的基础上成立了5个改革工作组,授权它们分别就安理会改革、和平纲领、发展纲领、财政状况以及加强联合国系统等进行研究,提出面向行动的改革措施,以推动联合国切实、有效地履行《联合国宪章》赋予其的职责,在迎接21世纪国际合作的挑战中迈出坚实的步伐。 近一年来,联大各改革工作组紧锣密鼓,对各个领域的改革深入讨论。从表层看,改革保持着向前的势头,但深层观之则不难发现,改革步履维艰,实际进展有限。无论在涉及全局性、实质性的调整还是在局部性、程序性的变革上,各主要国家和集团(不结盟运动、七十七国集团、欧盟等)都竞相施加自己的影响。虽然各方就有些改革问题,如改进联合国经社理事会工作方法等达成共识,制订了改革措施,但是在相当多的问题上立场相左,主张各异。 联合国改革涉及面广,有的问题相当敏感和复杂。归纳起来,各方关注和斗争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安理会改革、联合国在维和与发展领域职能的转变以及联合国财政经费分摊义务的调整上。 一、作为联合国改革的核心部分,安理会改革触及的实质性问题是,在后冷战时期究竟应通过什么样的国际关系体系、国际秩序和权力机制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广大会员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强烈要求打破现在的权力格局,扩大安理会的组成,使其结构和决策程序反映世界力量格局,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崛起的历史性变化,并真正建立在国家主权平等和民主的国际关系的基础之上。由于这个改革关系到会员国的根本国家利益,关系到它们彼此之间关系的调整,关系到各国权利和义务的重新分配,因此为此而展开的较量异常激烈,斗争非常复杂。 改革的难度和斗争的炽热程度集中体现在扩大安理会组成,尤其是常任理事国组成的问题上。在第四十九届联大期间,会员国就扩大安理会成员取得基本一致意见,不少国家倾向于扩大后的席位应为20至25之间。对于是否以及如何扩大常任理事国,各方立场大相径庭。一些认为有资格跻身于世界政治大国的国家,如德国、日本、印度、巴西等亚、非、拉的地区大国强烈主张增加常任理事国,要求新增常任理事国与现有常任理事国享有同等权利。一部分国家亦赞同扩大常任理事国,但认为新增常任理事国不应固定由某几个国家担任,而宜采取轮换方式且不能享有否决权。有的国家则坚决反对增加常任理事国,认为常任理事国这个二战后形成的历史产物同当今多极化的趋势不相符,加强这个少数国家集权的旧体制,同国际关系和国际事务决策民主化的潮流格格不入。这些国家认为实现大国和中、小国家主权平等、均衡权力结构和决策民主的措施应恰恰削弱而不是扩大常任理事国。这些国家力主将扩大安理会的重点放在增加非常任理事国上,此外,应大大加强联合国大会的职能和作用,增强安理会工作的透明度,并且应取消或限制使用否决权等等。这些建议在众多国家中引起共鸣,尤是限制使用否决权成为扩大常任理事国问题的一个热点。不结盟运动并提出具体书面建议,要求修改《联合国宪章》,将否决权限制在只适用于根据《宪章》第七章采取行动的范围内。 美国在确保其霸主地位不受挑战和维持安理会组成基本不变的前题下,为适当增加西方的力量比重,同英、法一道明确表示支持德、日为新增常任理事国,同时建议给发展中国家设立3个常任理事国席位,由亚、非、拉地区分别选出固定国家或以轮流坐庄方式担任。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常任理事国是否同德、日享有同等权利,美等讳莫如深。美还急于实现所谓“快速解决”,即先吸收德、日为常任理事国,而对发展中国家参加常任理事国等问题慢慢商议。德、日唯恐夜长梦多,亦竭力推动安理会改革工作组尽快就增设常任理事国问题转入实质性谈判。 美等对发展中国家歧视性的、有区别的所谓“改革建议”遭到发展中国家的强烈抨击和一致反对。它们指出,这种旨在强化西方少数富国和强权俱乐部的建议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的。常任理事国的组成必须体现公平代表性,特别要保证发展中国家的参与和权利。增加常任理事国根本不存在孰先孰后的问题,所有增设的席位都必须一并解决。 各方不仅在扩大常任理事国组成问题上争执不下,在增加非常任理事国、增强安理会工作透明度等问题上亦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