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联合国已有16个成员国缴纳了1997年的会费,而美国拖欠联合国10多亿美元的陈年老债却仍无着落。日前,联合国新任秘书长安南先生造访华盛顿,目的十分明确:改善联合国同美国的关系,并且催促美国尽快缴纳会费。 然而,安南从美国总统克林顿那里得到的回答是:联合国必须首先进行广泛的改革,他才能做国会的“思想工作”。参院外委主席赫尔姆斯甚至宣称,他准备近日向国会提交“联合国改革基准法案”,如果联合国能够满足这些条件,美国可以考虑付清欠款。这样,在80多个欠款国中,美国成了将缴纳会费同联合国改革挂钩的独一无二的国家。 赫尔姆斯还对他给联合国改革设置“基准”提出了具体的理由,说是其他国家对联合国投入少、获利多,所以对改革没有积极性。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即以“投入”为例,毋庸讳言,美国是联合国会费的最大承担者,但是,联合国雇员大多是美国人,联合国所有职员的养老金全数交给美国,联合国大量的商业合同都给了美国公司,美国每年从联合国获利30多亿美元。收支相抵,到底谁是最大受益者,这个帐并不难算。再者,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占世界总产值的30%多,根据联合国会费委员会的计算公式,美国分摊的会费本应为会费总额的30%以上,只是因会费委员会为防止一国负责过重,规定了缴纳上限,所以美国一直承担着联合国会费的25%。这就是说,美国是世界上唯一承担会费的份额低于其实际支付能力的国家。赫尔姆斯等很清楚这一点。正是由于美国国会自1994年以来单方面将其会费比例减至20%,所以美国国会的计算额比联合国的统计数字少5亿美元,为其后的争执埋下了又一祸根。 美国赖帐的做法,连它的盟国都看不过去。加拿大代表直言不讳地称,这是“一种敲诈方式”。而美国进一步推出的挂钩政策,其实质是为它进一步控制联合国改革增加砝码。但这能否行得通呢,安南已明确表示怀疑。他说,他接受的“基准”只能是联合国制定的改革计划和时间表,他要求赫尔姆斯考虑一下美国所定“基准”前的“现实性和可行性”。安南还提醒美国人,在联合国改革问题上,必须“敏感地意识到联合国还有另外184个成员国”,改革方案“必须植根于成员国的认同基础之上,由成员国对联合国的作用、核心功能、优先解决的问题达成共识”。 还必须指出,美国拖欠会费加重了联合国的财政危机,也是联合国许多改革迟迟不能出台的重要原因。及时全额缴纳会费是联合国每个成员国的义务。英、法代表也提醒美国,拒缴会费既违犯联大有关规定,也违犯国际法原则。 乱挂钩是美国近年来对外关系中的一个特色。然而从实践看,这往往是作茧自缚,自食苦果。所以,在会费问题上,美国还是尽早接受忠告,赶快缴钱,放弃挂钩政策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