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导致中日战争在华北爆发之后,在南方上海地区的气氛也迅速趋于紧张。7月24日发现一名日本水兵失踪。由于日本人指控这是中国方面策划劫持了他,人们生恐这一事件将逐步升级使局势恶化。然而,当这名水兵在上海以西150英里的小城镇江找到之际,危机暂时化解了。他只是开了小差,并没有什么阴谋策划。① 数周之后,于8月9日在上海西郊的虹桥机场入口处发生枪击事件,两名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官兵与一名中国保安队员身亡。几经谈判未果,这一枪击事件最终导致战事在上海爆发。8月13日上海街头响起枪炮声的同时,中日双方均向上海增援了大批部队,致使这场冲突发展成大规模的战争。 战事持续了近3个月。战争初起之时,中国军队基本上处于攻势,中国军队4个师的部队与9千日本海军陆战队在上海市区激战争夺。8月23日夜晚,日本两个师团的增援部队在上海北面登陆,战场的形势发生剧烈的变化。中国军队往北调遣主力部队,建立新的防线,以抵御登陆的日军。结果战场的重点由城区转往远郊乡村地带,中国军队则转而处于守势。 尽管日军海空炮火狂轰滥炸,造成中国军队惨重伤亡,但他们顽强抵抗,坚守着日益缩小的阵地,逐村,逐街,甚至逐屋地与日军争夺,直至11月初由柳川平助中将率领的日军新增援的第10军11月5日在上海以南的杭州湾登陆,数日后,中岛今朝吾中将率领的第16师团在上海北面的白茆口登陆。中国军队不得已放弃上海的阵地,向西退却。上海于1937年11月12日落入日军之手。 由于通讯联络不畅、组织混乱导致仓促溃退,中国军队没有能够在上海以西建立起防线,有效地进行抵抗。与此同时,日本华中派遣军在松井石根大将的指挥下,长驱直入,横扫长江三角洲,追击溃退的中国军队。日军兵分三路向南京进军途中,在铁蹄践踏的苏州、无锡、常州、镇江,以及很多城镇、乡村均有日军暴行的报道。 12月9日日军兵临南京城下之后,松井石根大将向南京城防司令唐生智将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在第二天中午无条件输城投降。届时,唐生智将军没有给予答复,日军遂于12月10日下午2时向南京发起总攻。猛烈的轰炸、炮击、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两天,城墙数处坍塌,日军12月12日晚从南面攻入南京城。1937年12月13日,中国首都完全在日军的控制之下。 犹如他们在向南京进军途中在长江三角洲的城镇、乡村的所作所为,日本军人在南京及周围地区犯下累累罪行。他们在城外长江沿岸数处、东郊、南郊,以及城内一些地方,实施大规模的集体屠杀。与此同时,也在全城各处进行小规模的屠杀。很多遇难者都是平民,男女老少皆有。1938年1月6日抵达南京的美国副领事詹姆斯·爱斯比报告道: 数以千计的日本兵蜂拥进城,犯下难以言说的掳掠与暴戾罪行。根据外籍目击者对我们的叙述,放纵的日本兵犹如一群野蛮之徒蹂躏着全城。全城各处数不清的男子、妇女和儿童遭屠戮。还听说有些老百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缘由便遭枪杀或被刺刀捅死。② 留在南京城内报道南京战役与南京城陷的美国美联社的记者查尔斯·叶兹·麦克丹尼尔在他发回美国的电讯稿中这样描述了他1937年12月16日的见闻: 启程去上海之前,日本领事馆拿来“不得入内”的告示,这些告示贴在使馆的房产上。去江边的路上,见到街上的尸体又多了许多。路途上遇到一长列中国人,手都被捆绑着。一个人跑出来,到我跟前双膝跪下,求我救他一命。我无能为力。我对南京最后的记忆是:死难的中国人,死难的中国人,还是死难的中国人。③ 根据远东国际军事法庭1948年的判决,“在日军侵占南京之后最初的六周时间内,南京及附近被屠杀的平民和俘虏总数超过200000人”,根据“埋尸团体和其它慈善机构的总共埋尸超过155000具记录可知上述人数并不夸张”,而“这个数字尚不包括被日军毁尸灭迹、丢弃长江以及日军通过其它方式处理的尸体”。④ 进行肆意屠杀之际,日本军人还犯下其他诸如强奸妇女、大量掳掠、四处焚烧等罪行。日本兵到处搜寻妇女,并强奸她们。 稍有不从的受欺凌者或者试图对其进行保护的家人都会被立即处死。全城各处从幼弱女孩到高龄老妪的大批妇女被强奸,很多强奸案中还伴随着变态的施虐行为。很多女性在遭受凌辱之后被杀死,肢体支离破碎。日军占领南京之后的第一个月内大约发生了20000多起强奸案。⑤ 在城内的美国长老会传教士威尔逊·波鲁默·米尔斯描述了南京妇女当时的恐怖经历,“如果你们也见到一些成群的妇女在凌晨从一处逃往另一个地点,以为她们会比前一晚经历的恐怖略微安全一些,你们也会和我们一样心如刀绞的。的确发生了成千上万的强奸案。”⑥ 放纵的日本兵在城内四处游荡,闯入任何一座房屋,任意掳掠洗劫。据报告,没有一处房屋或者建筑未遭日军闯入和抢劫。无论这座院落,房屋,商店或建筑物是外国教会的产业,还是外国人或中国人个人的房产,悉数被闯入,并在不同程度上被洗劫、掳掠。众所周知,美国、英国、德国、法国与意大利大使馆被闯入,物品遭洗劫。⑦根据当时在南京的一位美国教授马内·舍尔·贝茨,没有一座商店没有遭到损坏,很多商店被日本军人用卡车彻底洗劫。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