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范围日益严重的毒品问题已成为国际性公害,危害着人类的健康和社会安宁。美国总统布什把毒品、环境污染、核化武器并列为人类面临的三大威胁。美联社于1989年12月对六大洲120多个新闻机构的舆论调查表明,“世界范围内日益严重的吸毒问题及伴随而来的暴力”是1989年世界十大新闻之一。1988年第42届联大通过决议,确定每年6月26日为“反对麻醉品滥用和非法贩运国际日”。开展反毒品斗争,拯救人类自身,拯救人类赖以生存却不断被“毒化”的地球,已成为世界各国共同的当务之急。 毒品泛滥 触目惊心 据联合国统计,全世界吸毒者已有4800万之多,每年毒品非法交易额高达5000亿美元,占世界贸易额的15%,比1978年的2000亿美元,增长了一倍半。而美国则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消费国,据美国政府1989年7月发布的《1988年全国家庭滥用药物调查报告》披露,一生中至少使用过一次毒品的美国人有7200万。占美国全国人口的1/3,“偶尔”使用毒品的有1450万,经常使用(即每周一次以上)毒品的有211.2万人,每年消费毒品价值1000多亿美元,超过美国年外贸赤字。其他国家的吸毒者也为数不少,苏联有100万,西班牙6~8万,澳大利亚10~17万,南美的哥伦比亚60万,秘鲁15万,玻利维亚4~5万,亚洲的伊朗100万,巴基斯坦200万,泰国60万,印度55万,非洲国家埃及、肯尼亚、尼日利亚、津巴布韦也都承认国内存在毒品问题。实际上,各国政府公布的统计数字远低于实际吸毒人数,更何况各国的吸毒者队伍都呈现出不断扩大的趋势。据联合国麻醉药品司1990年2月14日公布的材料,80年代,全世界因吸毒造成10万人死亡,其中美国3.5万,位居第一,联邦德国官方统计,1989年,西德因吸毒致死者共980人,比1988年增加40%。瑞士也有248人死于吸毒。 80年代以来,世界各国愈刮愈烈的吸毒之风具有几个特点。 1.吸毒人数扩大化。吸毒者队伍的扩大,一是绝对人数的增加,苏联1989年注册登记的吸毒者有13万,几乎是1984年时7.5万人的2倍。西德1988年发现初次吸毒者4710人,比1987年增加60%,法国警方在1969年传讯的吸毒者仅210人,20年后的1989年,已查实的吸毒者达90万。1989年,美国联邦缉毒机关逮捕毒品犯罪分子29677人,洲一级缉毒机关逮捕115万5200人,分别比上年增加11%和24%。意大利一个25万人口的小城市,竟有8千人吸毒。二是吸毒者涉及阶层的扩大,由下层社会向上流社会蔓延。吸毒者不再仅仅是失业者、流浪汉、贫民、流氓,更包括腰缠万贯的富豪公子,珠光宝气的豪门少妇,衣冠楚楚的专家学者,大名鼎鼎的文艺界明星和政治家。美国众院多数党领袖托尼因涉嫌毒品案件被迫辞职,美国可卡因热线机构于1989年7月公布一项调查结果,500名吸毒者中1/3的人年薪在2.5万美元以上,30%的人是大学毕业生,各类就业人员中10~23%的人吸毒。华盛顿市市长巴里已因吸毒被捕受审。玻利维亚前内政部长阿尔塞·戈麦斯和墨西哥前总统埃切维里亚·阿尔瓦雷斯的内弟,都因吸毒贩毒罪而被引渡到美国受审。苏联高尔基市戒毒防治所的400名吸毒者中,273人受过高等教育。 2.吸毒群体年轻化。或出于好奇寻求刺激,或受家庭、社会影响,许多青少年走上了自杀性的吸毒之路,使吸毒者低龄化、年轻化的状况日趋严重。苏联已登记的13万吸毒者中,30岁以下的占80%,仅莫斯科就有1400名少年“瘾君子”,大多数是中小学学生,有的从12岁就开始吸毒。马来西亚的吸毒者中,50%是青少年。法国10~20岁的青少年的吸毒率达到9%,政府已将规定要加以防范的吸毒者年龄降至10岁,90万吸毒者中,72%是25岁以下的青少年。巴基斯坦200多万吸毒者中一半以上是城市青年。美国18岁以下的青少年因吸毒、酗酒而进了精神病院的,已由1980年的8.2万人增加到1988年的11.2万人;1989年5月,美国政府对130所中学1.63万高年级学生调查,发现7.9%的人吸过毒;而63%的小学校长认为小学里也有吸毒现象;布什总统参加卡塔纳赫反毒会议前提交的材料表明,美国青年中吸毒的比重1988年高达32.5%,1989年有所下降,仍达19.7%。 3.吸毒地域的广泛化。毒品问题最早几乎都发生在城市,现在则逐步从大城市向小城镇发展,从城镇向乡村发展。美国司法部长索思伯勒1989年写信给布什总统说道,贩毒、吸毒已渗入我国一切地方,从最大的城市到内地小城镇。农村再也不是无毒的净土。佐治亚州11个县的警察在一次联合突袭中一举扫荡了所有城、乡的贩毒、吸毒分子,岂知24小时后,街头毒品交易和暗地里吸毒的现象就又出现了。在一些偏僻村镇。甚至有公开设立的“奎克”馆,供“瘾君子”们用做购买、吸食毒品的专用场所。 贩毒集团 肆无忌惮 1.毒品生产有增无减。拉美的玻利维亚和秘鲁是世界上最大的古柯种植园(可卡因即从古柯叶提炼),种植面积达34.5万公顷,每年所产古柯叶可加工成700多吨可卡因。哥伦比亚不仅有6~9万顷古柯树,同时又是最大的可卡因加工生产国,麦德林卡特尔和卡利集团控制了世界可卡因生产和交易的80%以上,70年代平均每年向美国“出口”大麻900吨,进入80年代,美国消费可卡因的90%来自哥伦比亚贩毒集团。三国直接从事毒品交易的有75~150万人,加上间接人员毒品从业人数达2000万。亚洲的泰国、老挝、缅甸交界的“金三角”地区,是传统的鸦片种植区和海洛因产地。80年代中期以来,由于气候适宜,该地毒品产量急剧上升,据缅甸缉毒官员统计,1986年650吨,1987年925吨,1988年1200吨,1989年2200吨,产量之高,前所未有,而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一带的“金新月”则是1979年苏军侵入阿富汗以后发展起来的“毒品新兴产地”。战争动乱破坏了正常的农业生产条件,为生活所迫的难民在国际贩毒集团的引诱下,大量种植管理、收入高的罂粟。使该地区每年生产毒品数百吨,欧洲毒品市场上80%的海洛因,出自“金新月”。基于同样的原因,连绵不绝的战火也使黎巴嫩的贝卡谷地成为世界上重要的毒源之一。印度、菲律宾、肯尼亚等国也有相当规模的毒品种植。据美国国务院1990年3月发表的报告,全世界去年生产可卡因775吨,鸦片4209吨,比上年增加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