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我应邀到美国纽约参加一个国际会议,与来自世界9座城市的代表进行讨论。纽约初春时节,我很早到了会场,在咖啡吧喝咖啡,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早到的人,那里几乎都是年轻男女,给人以一种孤独、孤僻的感觉和味道,另外他们都戴着耳机,每人手里至少还持有两个电子设备。我跟他们聊了聊,他们是一些画家,另外也有一些从事音乐等其他艺术工作的。这是我在咖啡馆的一个小插曲。此情景可能比较普通,但却是一种纽约城市创新和创意的味道所在,也是我在纽约对文化的感觉。 为什么谈这个小插曲呢?有的时候我们更多的是谈政策、战略规划、项目等等,都说没经费,没预算,这又怎样呢?我在这个咖啡吧感觉到年轻人一种对文化的认同感。其实,创新和创意不一定都和金钱有关系,而是在彼时、彼景、彼人有这样的想法。彼景,这个地点也很重要,关键是怎么样把文化底蕴给迸发出来。人们常常说铸造文化或者说创造文化等等,其实文化更应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过程。 另外还要购买文化。什么叫购买文化?购买文化含义是什么?其实,购买文化特征是指不仅仅是体验一次,更是购买之后可以长久、多次地进行体验。这也是文化产业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要有人去买,去消费。 谈到城市,比如上海这座大都市,有很多新的建筑,包括集群、人群、噪声、混乱的情况,拥挤的情况;包括明星、成功人士、社会精英等等,包括一些实习生,还有大量的学生,各种各样人都有。我用“混沌”这个词来形容。我们需要“奇怪”的人,都市中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很重要。城市作为一个整体,一个集合体,是一个不稳定的状态,不稳定就是动荡。包含着各个街区、街道,还有那些神秘的地方。每个空间都有自己的面貌,有自己的味道,有自己的气味。这种情况在继续变化,每一个方面都对城市的生活作出贡献。 我住在伦敦中心地带,步行两分钟就可以到相关的艺术区,再走两分钟就是电影制造业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酒吧等消费场所。而如果再走四分钟,就是完全不同的环境。伦敦像其他文化城市一样需要这样的环境,我也在想我们城市生活文化到底应该怎么样? 我非常喜欢戏剧表演,戏剧需要一部剧本以及导演、灯光、影像效果等等。戏剧要有这样的艺术效果:它使得人们在短暂当中处于一种“囚禁”的状态之中。最令人惊讶的是,很多演员其实过去也曾经是囚犯,或者是战犯,戏剧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产生的。我们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人们可以通过竞标的方法来选择一个域名,比如说伦敦现在也在做这样的竞标,包括艺术的竞标,这大体反映了艺术在互联网时代的情况。 我曾与家具设计师进行过类似的沟通,他们有类似的创意,并且制作了艺术产品,这样的艺术产品美妙无比。我也和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进行过类似的沟通。通过沟通发现,伦敦其实正好是这样一个原创性家具市场。甚至我和他们也谈到了圣保罗,我也去过那里两座非常大的美术馆。我也到佛奈克(英音)这个地方,这是法国非常成熟的娱乐产品的连锁店,过去法国的CD销量非常高。那个店铺真的是非常美妙,伦敦没有这样的美妙店铺,我不知道上海怎么样。这样的店铺展示了各种各样的文化,各种各样媒体的文化里都可以体现到,空间非常大。我想,城市的文化也是如此,不仅仅是创造或者是展示,还有分享和购买,这是文化的主旨和精髓。 文化到底是什么,文化的定义是什么?我也想找出这样的定义,但是很难。我知道,我们讨论的世界城市文化发展报告是基于OECD的文化定义,而我的定义是什么呢?我的定义来自不同的来源,是来自波士顿一个著名的诗人,他很早就到伦敦来了,20世纪20年代的时候就来了,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他写了一篇散文,谈到了文化的两个定义:一个是艺术和美学的定义;另一个是哲学的定义。人们如何行为,如何穿着,如何和别人处理关系,如何饮食,如何为自己的家具装饰,这是一个文化定义的层面。 2012年春,我们在纽约进行了这样的讨论。我们讨论了星巴克,把这种文化引入社区的老人之中,关注到了如何照顾人们,所以这是另外一个看文化的层面。这样的定义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关于文化其实还有第三个含义,我想是科学家使用的定义。比如说他们称这个文化是一个人为这样的环境,好像用营养物来支持其他物品的增长。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文化是一个人为化的环境,人们创造这样的环境来使其他东西繁荣,我想这样的含义也非常有意思。 纽约会议也谈到了版权,我们也意识到版权对艺术是重大转折点。比如说18、19世纪,艺术往往是由单独的个人或者天才所主导的,或者由伟大的文化机构主导。而20世纪的艺术比如说电影、电视,或者是公共文化、大众文化,往往是体现一种集体主义,集体主义成为我们现在所讨论的话题了。 现在我谈到文化的下一个阶段,即参与,从集体作用谈到参与性。比如说我谈英格兰的爱丁堡艺术节,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艺术节,其三分之一的经费是花在参与上面,艺术节得到了政府的支持。除此之外,更应当考虑的是我们需要怎样的信息才能帮助人们理解艺术的创造性或者创意文学。我们每个人在各自城市当中必须要寻求这个问题,同时各座城市也必须一起合作。需要深思的是:我们到底有怎么样的文化愿景,不仅仅是在当下的预算或者当中我们到底有怎样的愿景,更重要的是要看到我们的长远愿景是什么?不管是上海、伦敦、纽约,我们都要看其长久的愿景是什么,然后看其政府将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应该怎样来支持这样的愿景。我希望文化同仁都能够很好地解答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