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92X(2013)11-0021-05 一、百年复兴梦,少年中国说 戊戌变法失败后,26岁的梁启超流亡日本,写下了酣畅淋漓、撼人心魄的《少年中国说》。全文如虎啸狮吼龙吟,如长江大河奔流,为风雨如磐的老大中国发出了春雷般的呐喊,为少年中国描绘了一幅奇异瑰丽的未来景象,更向中国少年托付了神圣而光荣的历史重任:“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1]不难看出,梁启超的中国梦是一个少年之梦而非老朽之梦,中国圆梦的希望在青春之人而非老朽之人。 无独有偶,李大钊也曾以更为宏阔的视野和抱负向广大青年提出殷切热望:“进前而勿顾后,背黑暗而向光明,为世界进文明,为人类造幸福,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类,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资以乐其无涯之生。”[2]这里青春中国、青春中华之梦,甚至青春人类、地球与宇宙之梦,仍旧与青春少年联系在一起。 为何梦想总是远离老朽而多与青春少年联系在一起?梁启超通过对老年人与少年人的思维方式、心理性格等的细致分析给出了答案:“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气也,故豪壮。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3]梦想总是朝向未来和未有,它因此要求人们勇于冲破现实,敢于打破常规。惟有旧世界的“破”与“灭”,才有新世界的“立”与“生”。这种新与旧的更替从来都不是风平浪静的自然轮回,它需要血与火的淬砺,需要生与死的搏斗,故需要勇气、进取、创新、冒险、豪壮甚至牺牲。这一切正是青春少年最可贵的精神品格,也正是梁启超将少年中国之梦托付中国少年之人的缘由所在。 时移境迁,当年不可一世的帝国主义列强有的已垂垂迟暮,甚或危机暗伏;当年尚在梁启超梦中如奇花初胎的少年中国如今却是风华正茂,风景独好。从老大帝国到少年中国,从少年中国到今日青春中国,风雨飘摇的东方古国能走出生死存亡而弦歌不绝,能从废墟上崛起而屹立世界舞台中央,这一路走来,能让中华民族“枯木回春”的生命密码无疑与百年不易的中国梦密切相关。170多年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萦绕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头,挥之不去,夙夜难忘。中国梦作为中华民族最强大、最坚韧的集体精神支撑,指引中国走过风雨沧桑,迎来青春辉煌。 如果说实现民族复兴的中国梦是激励和支撑所有中国人上下求索、艰苦奋斗的“民族动员令”,那么,中国青年无疑是在每一个走近中国梦、实现中国梦的重要历史时期的“追梦”、“圆梦”的中坚力量。“戊戌六君子”平均年龄不超过35岁,五四爱国运动以青年学生为主体,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12名代表平均年龄不足28岁。维新变法的青年,投笔从戎的青年,抛妻别子的青年,弃荣华富贵而寻找理想的青年,“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抗战远征军青年,在废墟上建设新中国的青年,在改革开放大潮中追赶世界前沿的青年……他们与那些老当益壮的“青年”一起,怀揣中国梦,以奋斗、拼搏和牺牲,终换得新中国站起来、富起来乃至强大起来。170多年来中华民族追梦、圆梦的历史证明,先辈前贤将少年青春中国之梦托付少年青春之人的预言是正确的,青年从来都是实现民族复兴的生力军,实现中国梦正是青年人挥洒青春、书写未来的主战场。 二、当代大学生的成长成才与实现中国梦合拍共振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一条贯穿20世纪中国最清晰、最强劲的历史主线,是跌宕起伏的20世纪百年大潮里最突出、最悲壮的时代主题,也是百余年来中国无数仁人志士不懈抗争、顽强追求的共同目标。同时,这个共同目标在不同历史时期又呈现出不同的时代内涵与要求。这正如诗人流沙河诗中所写:饥饿的年代,理想是温饱;温饱的年代,理想是文明;离乱的年代,理想是安定;安定的年代,理想是繁荣。任何一种社会理想和目标,都是历史和现实的产物,这同时也构成了不同时代人们确立个体理想的现实规定性。 从较大历史时段看,从鸦片战争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拯救民族危亡、寻求民族独立解放是中国梦在这一百年历史中的沉重主题,这一历史主题也决定了中国梦悲怆、沉郁、慷慨的主旋律。事实上近百年间,山河破碎、战乱频仍、经济萧条、民生凋敝,中国人何敢言梦?唯有在黑暗中摸索,在困顿中挣扎,在岔路口徘徊,在凌辱中沉默。然而,当退却至绝境的中国人再也别无选择时,就唯有在沉默中爆发,在绝望中奋起,唯有浴血奋战,殊死搏斗,前仆后继,死而后已。因此,在救亡图存的历史主题之下,自由、尊严、幸福都是奢望,生命、温饱、安定这些最基本的生存前提成为奢求,这就必然地将每一个中国人的个体命运,尤其是每一个青年人的人生理想,与救亡图存的中国梦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这个时期,举办奥运会是一个从来不敢想、不能想的“空想”,万国博览会只能是一个进步青年在小说里的“幻想”,偌大的北平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被迫投笔从戎。李大钊、陈独秀、毛泽东、周恩来……这些革命的先驱无一不是文弱书生,而时代的大潮却将他们的命运推到了血与火的生死线上,他们的人生节拍必然地融入时代的主旋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