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化自觉的若干关键词 厉震林/《剧作家》,2012.6.58~65 一、生活方式、集体记忆与国民人格。仲呈祥阐述了文化自觉需要面对的三种关系,一是文化“化”人与文化“化”钱的关系,应当坚持以文“化”人,即把人的综合素质“化”高作为终极目标;切勿以降低人的素质为代价急功近利地“化”钱;二是艺术养“心”与养“眼”的关系,真正的艺术是需要启人心智的,不是只注重感官、刺激人快感的;三是文化引领与迎合的关系,没有先进文化的积极引领,没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极大丰富,没有全民族创造精神的充分发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二、民生、民主、民雅的“三驾马车”。 目前,应该说是国民素质提升的关键时刻。“变化速度让人震惊”的社会经济发展和国际社会都已经提出要求,如果不抓住这一提升国民素质的机遇期,则中国会丧失一个重大的精神等级质的提升的历史机遇。这里,国家可以提出“民雅”的概念,即民众优雅的精神和气质,并成为继民生、民主等国家发展战略目标概念后的新概念,使民雅成为和民生、民主同等重要的国家发展战略目标概念,从而使民生、民主、民雅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的“三驾马车”。当前,应该紧紧抓住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重大机遇积极设计和建立“民雅”建设体系,并在各种宣传机构中进行广泛的传播和培养,从而逐渐提升国民的“民雅”素质,使每一个中国人都成为一个优雅而有风度的世界公民,使中国真正成为世界强国。 刍议网络热词“屌丝”的文化张力 张猛(北京外国语大学)/《文化学刊》,2012.5.36~40 “屌丝”一词与最近几年网络上流行的“草根”意思相近,又有很大的区别。“草根”(grass roots)始于19 世纪美国淘金狂潮时期, 当时盛传在草根生长茂盛的地方蕴藏黄金, 后来引入社会学时赋予“基层民众”的内涵。同样是出身底层,“草根”强调底层力量扎根土壤,不可小觑,而“屌丝”则突出自身的无能为力,对于大局不构成任何意义,充满消极的嘲讽意味。原本作为自嘲称谓的“屌丝”,在传播的过程中发生了质变:它的实际指代意义已经边界模糊而演变成为一个符号。在消费社会,这种符号既是个体定位的依据,也是群体成员“与时俱进”的标志,因此,拥有它和使用它成为标榜自我的凭借。很多年轻人并不是确切理解了“屌丝”这一符号的所指, 也可能他自身并不属于缺少社会财富和社会地位的“屌丝”,而恰恰是其对立面的“高富帅”,但他们急于承认自己的“屁民”身份,并且津津乐道。这一人群所消费的不是符号的内涵, 而是它的外延———凭借使用它来达到彰显自我的目的。青年人对于流行文化的把握程度反映了他是否“时髦”,因此,他们投身为“屌丝”的粉丝。 大多数该词的使用者都或多或少从中读出现实生活残酷的一面。他们不能够应对社会变迁,也无力改变自身的状况,于是面对长大成人的责任,感慨着自己杯水车薪的挣扎,以及众多的间接社会经验的“前车之鉴”,他们由愤慨转为自嘲。 “屌丝”既是对于自身的自嘲, 也是对于这个无常社会的深刻讽刺。“屌丝”这样的俗语,甚至是脏话,是自命高雅的人所不齿的。然而当这个社会大部分成员都领到了“屌丝”名衔的时候,少数既得利益者的腐化堕落、为所欲为也就昭然若揭了。青年亚文化正是循着这一条道路来彰显对主流文化的反叛,“亚文化的集体‘仪式性’,反叛性和冲突性, 主要是通过隐喻性极强的表现形式来进行的, 他们以反传统审美标准来表现审美”。但是我们不得不说,这种隐喻性极强的反叛对于现实的作用目前还很微弱。它至今仍然只是青年人“发于心,而止于口”的无奈叹息,略带“黑色幽默”的苍凉,却没有对他们的生活有明显的改观。以电视、报纸和网络等为代表的大众传媒,在近些年来对于高雅、深奥和排他性较强的高雅文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而“屌丝”本身所蕴涵的下里巴人的品格, 粗俗浅薄的作风,以及自甘堕落的态度等,构成了浓烈的世俗风范, 从文化分析的角度看, 它的矛头指向,正是讲究和谐韵律,追求永恒价值的精英文化。“屌丝”的崛起,是对旧有的观念和秩序的一种戏谑式的解构, 崇高和伟岸的意义已经不再是大多数人追求的目标, 他们自甘平凡, 并享受这种渺小的状态。乍看上去,“屌丝”与精英的战争似乎是“蚍蜉撼大树”,但随之而来的形势表明, 前者凭借亲民性迅速集结了一批拥护者, 他们捍卫自己的“低级趣味”,并呈现出后来居上之势。在他们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之上的时候, 他们的影响力和势力范围也就塑造了新的“精英”。从势力更替的客观规律来看,“旧精英的衰落表现为人道主义和利他主义情感的增长,而新精英的兴起则表现为卑微之众对强大权威的报复”。“屌丝”一词反映了当今社会青年一代对于个人发展困境的自嘲态度, 是后现代语境下对于符号消费的典型实例;网络为“屌丝”一词的流行提供了传播媒介,而众人认领“屌丝”头衔的现象则表现为一种短暂性消除差异的全民狂欢,是民间文化对精英文化的“去势”性的攻击,诸如“屌丝”这类的“脏话”夺取了大众传播的话语权,这也是生殖崇拜异化的表现,反映了青年人阶层“娱乐至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