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E297 文章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451(2012)04-0048-06 美军认为顺利推进信息化军事能力建设的前提是创新军事能力体系构建的制度、方法和流程。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军按照“国家安全目标—评估战略环境—军事行动与样式—联合作战能力—军种作战能力—能力建设项目”的军事能力构建思路,采用自上而下、由宏观到微观的规划方法,确立了较完整的军事能力体系树状列表,并以此为基础,不断根据形势和需求的变化对列表进行修订和更新,以求为军事能力的全面高效提升提供可靠依据。 一、依据国家安全战略目标,确立谋求绝对军事优势的总体发展目标 美军军事能力体系的构建过程实质上是一个从“预期目标—解决方案”的反复迭代过程,即将国家安全目标作为初始输入和逻辑起点,将上一层级的解决方案作为下一层级的预期目标,通过逐层迭代式追问,推导出对军事能力建设的各层级要求,最终实现对军事能力体系的完整构建。 (一)将谋求“绝对安全”作为国家安全的总体目标。美国始终坚持从国家安全与发展相互依赖、互为条件的高度来认识国家安全问题。认为国家安全的范畴不仅涉及传统的安全领域,还涉及意识形态领域的安全,同时将对国际秩序的有效控制也作为国家安全战略关注的重点。直至冷战结束初期,由于自身实力及当时国际形势的限制,美国的决策当局不得不在均势态势中追求一种相对安全,同时也较注重通过同他国的合作来获得安全。 小布什执政后,逐渐以“先发制人+预防性干预”战略取代了美国长期坚持的“威慑+遏制”战略,越来越彰显出追求绝对安全的倾向。一方面更加强调使用军事手段对恐怖分子和所谓无赖、失败国家发动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另一方面强调在军事力量建设上持续拉大与其他国家的差距,防止在未来出现新兴的国家性军事威胁。 奥巴马上任后,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总体上“继承”了小布什任内美军谋求绝对安全的主旨。在2010年5月推出的《国家安全战略》中,美国将其国家安全利益界定为四个方面,包括:保证美国安全、美国公民安全以及美国盟国和伙伴的安全;促进美国经济的繁荣发展;尊重本国及全世界的普世价值观;保持美国主导国际秩序的战略态势[1]。在2012年1月5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和国防部长帕内塔首次联合签发的《防务战略指南》中,直接将“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的防务重点”[2]作为标题。可见,奥巴马政府仍然注重将意识形态领域的民主模式输出和保持主导全球的战略态势纳入安全利益的范畴,将本国安全凌驾于他国安全之上,追求排他性的绝对安全。这种谋求绝对安全的价值趋向,使得美国将确保各领域的绝对安全作为其总体国家安全战略目标,并以此作为美国制定国防战略、军事战略和军事能力发展规划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二)将谋求“绝对优势”作为军事能力建设的总体要求。历届美国政府均认为强大的军事力量是国家安全战略目标得以实现的最重要支撑。冷战后,随着绝对安全观念的逐步确立,谋求军事上的绝对优势成为当前美国政府的必然选择。翻开近期美国军队建设的各种报告,“无与伦比”、“绝对优势”、“全能军队”、“全谱主导”等已然成为军事能力建设的“关键词”。 美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2002年1月在美国防大学的演讲中甚至指出:“美国海军的存在阻止了其他国家投资参与海军力量的竞争,因为对手这样做将耗资极为巨大,即使投资也不能成功地获得军事优势。我们必须发展那些唯我独有的新的能力,这样就能够阻止对手参与竞争”[3]。该论述直白地表露出了美军企图谋求军事能力上唯我独尊的渴望,不仅要求当前有能力战胜对手和慑止战争,更是试图通过率先完成机械化军队形态向信息化军队形态的转型,形成与其他国家军事能力的代差,并始终保持代差,谋求长久的军事优势。 在2011年2月8日美军参联会新公布的《美国国家军事战略》中,更是将“重新定义美军的全球领导能力”作为副标题,揭示出美军进行军事能力建设的总体战略目标。该《战略》强调必须确保维持美军对于全球地面、空中、海洋、太空和网络等作战领域的控制能力;确保维持美军的全球兵力投放能力,能在任意区域自由进入和机动;确保军事科技发展在全球的领先优势,保证国家工业基础能够为美军在任何应急行动中提供必要的装备和能力[4]。可见,美军推进军事能力建设的目的并不仅是为了保持传统的军事优势,单纯为了赢得未来战争,更是为了通过寻找和主宰新的“军事竞争空间”[5],在军事层面保持美军对全球的领导能力,为其在国家安全层面追求绝对安全,在国家利益层面追求“绝对利益”创造必要条件,提供关键支撑。 二、进行充分的战略评估,确定战略级军事能力需求 在谋求绝对军事优势的战略指导下,美军将“威胁判定—确定军事战略目标和主要军事任务样式—确定战略级军事能力”作为军事能力体系构建的首要环节。这一过程主要依托美军较为完备的战略评估机制完成,如美国(军)定期对国家安全、国防和军队发展问题进行的战略评估,其相关内容体现在美国(军)定期颁布的《国家安全战略》、《美国国防战略》和《美国国家军事战略》,包括《四年防务评估报告》和年度《国防报告》等文件之中,这些报告不但共同构成了美军较为完整的战略规划体系,也勾勒出了制定和修订军事能力建设的总体规划基线,并为制定军事能力建设战略提供了更为广阔的战略思维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