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副总干事 科林N·鲍尔博士 华东师大 赵中建译） 教育是现代社会进步和变革的动力，这是一个简单而又深刻的真理 。二十世纪将作为人类掌握自身命运的时代而被载入史册。在早先的几 个世纪中，人们同他们所发现的那个世界打交道。但在我们这个世纪中 ，我们必须同我们所形成的这个世界打交道。这是一种优势抑或一种不 利条件？我认为这取决于我们自己，尤其取决于我们使全民教育成为实 际现实（practical reality）之行动的有效性，而不仅仅是一种口号。 全球的挑战 改善环境、应付人口增长、确保可持续发展是三种巨大的挑战。如 果我们准备迎接这些挑战，我们显然就需要培养世界公民。不祥的趋势 再不能继续发展。世界公民既对此要有充分的了解，也要充分负责地尽 早采取行动。 首先，让我们看一下环境的问题。仅谈论“自然环境”确实已不再 准确，因为自然过程已极大地受到人类干预的影响。当然，自文明开始 以来，人类一直为能控制自然而斗争。人们从古代中国的江河流域── 文明的摇篮──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人们在这里重新构画了一幅 壮丽的蓝图以便更好地满足经济和社会的需要。但是人类力量的影响， 在今天比历史上的任何时候显得更微妙而且范围更大。确实，我们对环 境的影响经常与我们的初衷相距甚远。例如，全球气候的变暖，并不是 任何单一行动的结果，而是增多了的工业活动以及对矿物燃料日益依赖 的结果。矿物燃料维系着这些工业活动，但其中所涉及的化学过程是捉 摸不定的而且仍未被充分了解，它们的后果可能是严重的。确实，随着 海平面的上升，地球的表层可能会得到改变：一些国家或许会完全消失 ，而许多其他国家将被淹没。 改善环境而不仅仅是维持环境，是用词上的明智选择。在世界上许 多大城市，维持目前的状况是要导致公众健康的灾难。我们必须不仅仅 停止对环境的犯罪，还必须设法（只要可能）消除已经造成的伤害以便 恢复原状。 至于人口问题，挑战的程度同样是巨大的。婴儿死亡率的显著下降 和预期寿命的延长带来的是世界人口的剧增。世界人口在1950年估计为 25亿，但据预测到2000年将达到63亿。这些数据促使人们思考一下：世 界人口每小时增加10,000余人，每天增加250,000人，每年增加1亿人。 人们不必成为危言耸听者就能看到，我们星球有限的空间和资源不可能 长期维系着目前这样的人口增长率。如果我们考虑的挑战不仅仅是维持 生活而是集中注意到所能提供的生活的质量，这种状况就会更显麻烦。 我们的目标决不是建造一种能维持最多数量的人的居所，而是向每一个 人提供一种不断丰富且有报偿的生活，一种不仅能满足生存所需的物质 要求而且能满足精神和艺术需求的生活，而精神和艺术的需求最终又使 生活更有意义更有价值。 就可持续发展而言，它是一个难点，意味着我们做规划不是为了一 年甚或十年，而必须无终止地为了整个世界。当然，我们必须寻求改善 了的技术和新的行动手段， 但技术必须不应被认为是某种解围之神（ deus exmachina），即它可使我们摆脱或许是由我们造成的困境。简而 言之，我们必须承受环境的脆弱性和人口增长的压力，必须设想并构造 一种不仅是可持续的而且是可预见且能实现的生活方式。我们怎样来迎 接这些巨大的挑战呢？ 教育的作用是什么？ 我们全球社会所不能浪费的一种资源，就是人类的智力、创造力和 想象力。我们的世界几乎不能承受近10亿的成人文盲和1亿多年龄在6─ 11岁的失学儿童这一现状。如果我们要找到足以解决这些令我们困惑的 严重问题的各种方法，我们就必须动员每一个人并使他们具有充分的意 识。从这一角度来看，全民教育就不仅仅是一种权利，而且还是一种极 为重要的必需。 教育以某种融合才能和知识的工厂形式服务于社会。如果没有综合 的教育制度，已经成为过去几十年标志的科学和技术的进步就不可能得 以实现。尽管一些才能超群的个人起着领导的作用，但由一些行为古怪 的天才在阁楼中和地下室里创造科学进步的日子早已不复存在。在现代 社会，科学和技术是迫切需要成千上万各种天才的宽广领域，因此就需 要教育系统来培养明天的科学家和技术专家。由于科学和技术推进着知 识的前沿，教育必须紧步跟上。提及科学和技术的惊人进步自然会使人 们想到研究机构和大学，但我们必须牢记，造就明天的科学家的这一“ 生产线”延伸至小学和幼儿园。这样，解决这类问题的方法在一定程度 上依赖于更好的理解和新知识，依赖于一个国家从最高点到最基础的教 育制度的有效性。 然而，教育并不仅仅通过或者说并不主要通过增进知识，使我们解 决社会和经济问题。许多世纪以来，我们的教育制度以及确实作为整体 的社会是以排斥原则（principle of exclusion）为基础的。教育是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