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处于共产国际领导地位指导中共1933年最先提出反日统一战线策略和由下层统战向上层统战的转变。这对中共策略思想的改变产生了积极影响 1931年10月,根据共产国际和斯大林的安排,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王明到莫斯科,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尔后,他陆续当选为共产国际执委会执行委员、主席团委员、书记处书记兼东方部部长。作为共产国际领导成员的王明在1938年六届六中全会以所谓“熟悉国际形势和共产国际路线的新生力量来帮助和指导中共中央。 从1931年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到1933年希特勒在德国执政,国际形势发生了剧烈的变动。这促使共产国际必须实行政策转变。此间,中共虽然响亮地提出“以民族革命战争驱逐日本帝国主义出中国”的口号,发表了“愿在三个条件下与全国军队共同抗日”的宣言,而党的政策思想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转变。因此,在中国建立抗日统一战线是比较艰巨的。在这种条件下,中共代表团和王明首先提出了一些正确观点和看法,并直接下达给党中央,起着承上启下特殊的指导作用。 1933年1月17日, 以共产国际东方部主持召开会议讨论中国问题为基础,由王明起草了《为缔结对日作战的三项条件》;1月26日, 王明等起草的《中共中央给满洲各级党部及全体党员的信》中,最早提出了“尽可能的造成全民族的反帝统一战线,来聚集和联合一切可能的,虽然是不可靠的动摇的力量,共同地与共同敌人——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斗争”的策略方针,并且提出“除下层统一战线外,在某种程度和范围内,或能实行上层的统一战线”。〔1 〕王明这些主张同国内“左”倾关门主义领导者只重视下层统战,完全否认中间阶层、阶级抗日倾向的观点相比,不能不说是一种重大突破。10月27日,王明在给中共中央政治局的信中,首次提出动员全国军民抗日的“六条共同行动纲领”,其目的是为了“尽可能团结一切反日力量,来建立真正广大的民众的反日统一战线。”〔2〕1934年4月20日,中共中央依据王明提出的六条纲领,通过宋庆龄、何香凝等1779人签名、以“中国民族自卫委员会筹备会”的名义发表的《中国人民对日作战的基本纲领》问世。这个纲领表达了中国人民抗日救国的正义要求,得到国内外同胞的热烈响应,公开赞成的达几十万人。不难看出,王明给中央政治局的这封信,是把我党的策略思想向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方向推进了一大步。 共产国际实行反法西斯统一战线新政策,是从1934年5 月下旬开始的。中共代表团则先于党中央相应地转变了政策,即开始了从下层统战向上层统战的转变。这表现于1934年9月16日, 由王明起草的中共代表团致中共中央政治局的信中。他明确提出“要利用一切可能反蒋的力量,即使是军阀、国民党内部的反蒋力量,也必须尽量利用”。王明又在苏联外事出版社中国部全体工作人员会议上作报告,除阐述建立反日统一战线的迫切性外,尚对福建事变的性质作了重新评价,指出这一事变“并不简单地反映国民党军阀内部冲突,而同时是中国广大民众——尤其是十九路军士兵和一部分官佐的反蒋底第一次实际响应”。他还批评了当时的党和红军领导者在福建事变中是“犯了一次很大的错误”。他明确提出“在组织和进行武装人民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底民族革命战争事业中,不仅是可能地,而且是必然地和必需地,不仅有工农红军和一切觉悟的广大民众参加,而且有各种各样的政治和军事的力量参加。”〔3〕王明这一体现中共代表团策略思想变化的报告, 迅速传给上海临时中央局,红二十五军、二十六军及红二、六军团。临时中央局三人团之一的贺品之据此发表的《关于最近此事变与党的紧急任务》的宣言,所提出的关于开展上层统一战线工作,联合一切反蒋派别共同抗日的思想,开始体现抗日战线的基本精神。〔4 〕这说明王明根据共产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的新政策实行了我们党策略思想的某些转变,影响到白区党组织开始改变关门主义倾向。 随着共产国际策略的转变,中共代表团的两次转变都早于党中央,王明在共产国际七大上的讲话和《八一宣言》的发表,为中共制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策略规定了统一方向 1935年7、8月召开的共产国际七大,标志着共产国际开始全面实施建立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的新政策。大会呼吁世界无产阶级尽量支持中国工农红军的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斗争。指出,中共则应“联合中国境内所有那些希冀为救国救民而真正斗争的有组织队伍,来建立一个反对帝国主义及其代理人的非党广泛的统一战线。”王明依据这些精神,起草了《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并会同中共代表团成员进行了商讨。在大会讨论季米特洛夫的主报告时,王明作了《论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革命运动与共产党的策略》的讲话。他根据共产国际提出的一系列新原则,比较系统地阐述了在中国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设想和理论。强调了民族斗争与阶级斗争的结合。王明指出:在中国进行民族斗争时不要放弃阶级斗争,仍要进行土地革命和争取扩大民众的民主权利和自由,以及全体劳动人民的经济地位。这两个斗争不能互相替代,但是阶级斗争应从属于民族斗争。强调在建立以中共为领袖的反蒋的抗日统一战线的同时,要建立工人阶级为主导的联合政府,无产阶级要保持政治上、组织上的独立性。“在反日运动中,无产阶级及其政党要对同盟者加以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的领导。”〔5 〕必须对党内的“左”的关门主义进行斗争,要使我们的政策具有明确的人民性质和深刻的民族性质,否则“我们党还不能成为全体人民公认的领袖和整个民族的团结核心,就不能把中国革命的事业向前推进。”同时,论述了共产国际强调的理论与实践的结合。王明在共产国际七大上的讲话提出的一系列原则和方针,对于我们党提出和制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的确是起了一定的指导作用。如果没有共产国际七大的召开,没有王明为主要负责人的中共代表团的启示,中共和毛泽东是不可能那样果断的系统的制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理论、路线和方针政策的,全民族的抗战局面也不会那样迅速实现的。 在共产国际七大期间,斯大林、季米特洛夫批准了王明起草的《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并提议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名义发表。《八一宣言》的基本内容是突出了中日民族矛盾,以“抗日救国”的响亮口号替代了党中央在“九·一八”事变后坚持的“打倒一切帝国主义”和“武装保卫苏联”的错误口号;不再局限于下层统一战线,而是把地主、资产阶级,一切军队都包括在抗日统一战线中,呼吁各党派抛弃过去成见,停止内战,共同抗日;明确提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组织形式——国防政府和抗日联军,以十大纲领作为抗日统一战线的政治基础。1935年11月,王明为进一步解释抗日统一国战线的新政策,在《布尔什维克》、《共产国际》杂志上发表两篇文章,明确提出停止苏维埃革命斗争(反帝斗争和土地革命),实行抗日统一战线政策,把苏维埃政权变成抗日救国的团结中心。值得注意的是王明此时已经提出在蒋介石政府停止内战实行抗日的前提下,就有和他们共同抗日的可能性。〔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