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坛上一位著名作家最近讲,河南文学界的同志在中原这块充满苦难、充满生机、充满希望的土地上默默地耕耘着,但北京的,全国的,甚至海外的文艺界的朋友们都在注视着他们。还有位文学评论家讲,“文坛又冲来一支豫军”。对于这样的肯定和褒扬,我们河南文学界的同志们一定要冷静对待,既把它作为激励,更把它作为鞭策,认真总结,把握自我,找出问题和缺憾,步入新径,踏上征途,扬时代风帆,书人民业绩,“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而努力。 这篇文章,仅就河南小说创作的问题发表几点看法。这是我和一些同志初步研究的一个成果,期望得到文学界朋友们的指正,更期望文学界更多的朋友和我们一起来研究“文学豫军”,团结奋进,繁荣和发展我们的社会主义文学事业。 一、“中原作家群”的形成 新时期以来,河南作家一直在潜心创作,不事张扬地从事文学创造,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在社会上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宛军”崛起,以及对南阳作家群的关注,拉开了深入研究“中原作家群”、深入研究中原文学的帷幕。 以乔典运、二月河等为代表的“南阳作家群”,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文学豫军的实力,二月河、李佩甫、张宇、田中禾等在长篇小说创作领域新的收获,反映了河南长篇小说创作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河南作家“触电”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成为河南文学创作繁荣的又一重要标志。新时期以来,文学豫军获得全国大奖达二十几个,有八人次获全国中短篇小说奖。1994年,作家张宇、李佩甫,评论家陈继会一起获得了庄重文文学奖,再次显示了文学豫军的声势。李佩甫的《颍河故事》、阎连科的《乡里故事》等都获得了广泛好评。1995年12月27日,中国作协创研部、中华文学基金会在北京专为河南作家召开了“河南新时期小说创作研讨会”,对“文学豫军”及其创作成果在我国新时期小说创作中的地位给予了充分肯定,对河南作家、艺术家们是个极大的鼓舞和鞭策,对河南文学创作的繁荣和发展必将产生积极深远的影响。 目前,河南有较大影响的专业小说作家十多人,达到相当层次的小说作家有近百人,是一支实力较为雄厚的创作队伍。当代中原文学史的格局,也基本上是由这支队伍决定的。综观新时期河南文学创作发展的历史,主要活跃着三支创作力量,也可以大致划分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的作家,是在197年以后活跃在我国文坛上的李準、张一弓、乔典运、叶文玲、段荃法、张有德等人。李準的《黄河东流去》,张有德的《辣椒》,叶文玲的《心香》,张一弓的《黑娃照像》、《犯人李铜钟的故事》、《张铁匠的罗曼史》、《春妞儿和她的小戛斯》、《流星在寻找逝去的轨迹》,乔典运的《村魂》、《满票》、《冷惊》、《乡醉》、《问天》、《小城今天有话说》,段荃法的《活宝》、《天棚趣话录》等,标志着其创作实力。这批作家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体现出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第二个层面的作家是1985年崛起于文坛上的李佩甫、张宇、田中禾、二月河、周大新、阎连科、刘震云、刘庆邦、齐岸青、杨东明、郑彦英等人,这批作家是文学豫军的主力。他们以锋锐的势头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标明中原作家群初步形成了阵势。他们拓展超越了传统现实主义的固有疆域,内容上着力关注人生,表现上多层次把握,风格上追求多样化。李佩甫的《红蚂蚱,绿蚂蚱》、《无边无际的早晨》、《豌豆偷树》、《人面桔》、《金屋》、《李氏家族的第十七代玄孙》、《城市白皮书》,张宇的《活鬼》、《乡村情感》、《没有孤独》、《晒太阳》、《疼痛与抚摸》,田中禾的《五月》、《明天的太阳》、《匪首》、《瞬时过程》,二月河的《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周大新的《香油塘畔香油坊》、《向上的台阶》、《有梦不觉夜长》,阎连科的《和平战》,齐岸青的《执火者》、《诱惑》,郑彦英的《石胡笳》、《少妇》、《秦川雨》、《西风》,杨东明的《走出旧货店的模特儿》、《孤独的马克辛》、《五号警戒区》、《好人黄姑娘》、《金奖出演》等是其代表作。第三个层面的作家是九十年代出现在文坛上的一批年轻作家,以墨白、李洱、磊子等为代表,这是中原作家群中富有潜力的一批作家。这批作家的创作也掺入了不少现代主义的成分,进一步丰富了中原文学的创作形态。李洱的《导师死了》、《加歇医生》、《缝隙》,墨白的《同胞》、《失踪》、《幽玄之门》,郑兢业的《孤坟》、《无泪的葬礼》,磊子的《红云彩,白云彩》、《流失的季节》以及行者、许建平等人的作品,都显示出了不同于以往作家的创作风貌。 综观中原作家的创作,我们认为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政治素质高,创作了不少反映主旋律的作品。新时期中原作家群是一批在政治上、思想上比较成熟的作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形势下,中原作家认真学习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和江泽民同志关于繁荣文学创作的重要指示,不断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思想修养和适应现代经济行为的能力,树立起了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文艺观,具有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全党全国工作大局服务的责任感和自觉性。特别是当前在一些作家纷纷“下海”的潮流中,中原作家不仅不为所动,而且能够坚持正确的创作方向;即使在写“性”时,中原作家也坚持不“媚俗”,追求健康向上的思想内容,这是可贵的。 (二)中原作家的创作与时代同步,与人民同心,反映了人民文学的本质,代表了我国文学发展的主流。新时期以来,我省作家深入群众,深入生活,深入实际,深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努力认识时代生活的本质,讴歌时代精神,“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创造了一批优秀的精神产品奉献给人民群众,其总量之多、品位之高、成就之大、影响之广,都是值得称道的。这支队伍阵容较强,作品扎实饱满。许多作家在看取生活的眼光上具有相近或相似之处,被文学界公认为是一个以农业文明为底色的、以强烈的现实感和浓厚的历史感为基调的、以现实主义乃至开放的现实主义为主要创作方法、以擅长塑造厚实的人物形象和发掘农民深邃的精神世界为特色的文学创作群体。它对新时期我国文学的主要贡献在于:第一,以农村题材创作见长,多数作家的作品表现出了对中国农村农民命运的深切关注和浓厚感情。对许多河南作家来说,乡土情结是根本的,刻骨铭心的,正是这种如同生活般须臾不可分离的乡土情结,使他们多年来紧紧贴伏在神州大地上,不脱离生活,有诉说不尽的故事。第二,继承和发扬了现实主义的优良传统,不少作品具有明显的思想倾向和道德判断。在整个新时期文学的发展历程中,河南作家不但继承了现实主义,而且使现实主义走向了开放,进一步发展了现实主义。总之,中原作家群的创作,反映了时代发展的主流,显现出了一种健康向上的精神追求。 (三)中原作家的创作在语言上有自己的特色。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在相当程度上,文学的艺术成就取决于它运用语言的技巧。河南作家的语言富于乡土色彩,生动活泼,同时又各有创造,充满艺术个性。一般而言,老一代作家的语言非常生活化,朴实生动;新一代作家的语言则引入了一些现代感觉,具有现代美感。例如,李準的语言优美而简洁,张一弓的语言雄健而富有力度,乔典运的笔墨十分质朴,田中禾的笔端则流淌着不尽的诗意,张宇的语言有哲理韵味,李佩甫、杨东明等的语言则具有农民语言的泥土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