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概要论述了台湾女性文学自50年代发韧直至80年代“新女性主义”文学勃兴的现代衍进历程。 关键词 台湾 女性文学 一 台湾女性文学是中国女性文学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台湾当代文学中一个波逐浪涌、十分活跃的创作潮流。她发韧于风云变幻的50年代,60~70年代在探索中逐步发展、成长,奠定了雄厚的基础,直至80年代是声势浩大的崛起态势。 台湾女性文学拥有三代同堂、实力雄厚的作家队伍。如果说在台湾经济振兴的过程里,女性是一支不可或缺的生力军,那么,在文学领域里,台湾女作家也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台湾女作家名见经传的足足有万人之多。在50~60年代的台湾文坛,有影响的女作家有苏雪林、谢冰滢、张秀亚、徐钟佩、琦君、林海音、孟瑶、聂华苓、於梨华、欧阳子、林冷、夏虹、陈若曦、郭良蕙和琼瑶等;70年代末80年代初,新女性主义文学高涨,曾心仪、廖辉英、朱秀娟、袁琼琼、吕秀莲、李昂、三毛、席慕荣、张晓凤、龙应生等文坛新锐脱颖而出,将台湾女性文学推进到一个新的局面。台湾女作家队伍庞大,而且一代比一代多,一代比一代强,特别是许多后起之秀,创作力更为旺盛。 台湾女性文学四十多年来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从题材看,它不仅涉足小说,而且在散文和诗歌领域均有不少佳作;从它反映社会生活的层面来看,视野广阔,不仅创作了大量反映女性思想、情感、生活状况及其命运的作品,而且在台湾文学整体每一阶段性主潮态势中,诸如怀乡文学、现代派文学、乡土文学和通俗文学中都注入了自己的声音,产生了足以代表该潮流的作家作品。如聂华苓之于怀乡文学;欧阳子、陈若曦之于现代派文学;於梨华,丛甦之于漂流文学;瑶琼之于通俗文学;她们能代表作家地位,皆为海内外所公认。鉴于女性文学成就丰硕,她们毋庸置疑地在台湾文学当代文学中占有一个十分显赫的位置,同时也以其独特的文化内涵,在中国女性文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纵观台湾女性文学的现代衍进,可分为三个阶段。 50年代是台湾女性文学的发韧期。 台湾女性文学发韧于风云变幻的50年代。其时,活跃在文坛上的是大多来自大陆并早已成名的一批女作家。如苏雪林、谢冰滢、潘人木、林海音等。1955年,苏雪林等发起组创立了由32名女作家参加的“台湾省妇女写作协会”,则标志着女作家群体意识的形成。她们创刊了纯文学杂志《妇女文学》,扶植女作家成长;她们率先垂省,创作了一大批反映妇女悲苦生活的作品。她们是台湾女性文学的拓荒者,对台湾女性文学的发端和女作家群体的形成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50年代的台湾社会生活土壤中,封建的传统观念仍盘根错节,制约着妇女的命运乃至危及着她们的人生。这种社会状况严重地扼制着女性自我意识的解放。与此同时,社会的封闭,陌生的孤岛环境使女作家普遍存在过客心理和怀旧情绪。因此,此时,台湾女性文学所表现的内容,基本是对妇女悲剧人生的揭示与探索,作品的主人公皆是被侮辱被损害的善良女子,作品大都笼罩着一种凄迷哀伤的情调。此外,还表现为对母爱的讴歌和对温馨家庭生活的向往、追求,洋溢着脉脉温情。此时正处于起步阶段的台湾女性文学与中国传统女性文学的内容形式大都一脉相承,是五四女性文学母题的延续,波涛汹涌的海峡并没有割断文化母体的脐带,它依然表达了五四时代妇女要求解放的愿望,贯通了五四女性文学的血脉。但是,此时的女性文学,由于环境的变异,表现的是一个传统的相对封闭的艺术世界。女作家们离恨乡愁萦绕于笔端,伤感悲戚成为作品的主调,亦就失却了五四女性文学那种强烈的时代精神与参与意识。 这一时期在创作上卓有成效,并真正为台湾女性文学奠基和开创局面的是林海音,她以表现“生为女人的悲剧为主题”〔1〕, 抒写了一个个饱蘸血泪的故事,再现了旧中国妇女的悲惨命运。《金鲤鱼的百裥裙》写身为小妾的金鲤鱼生了儿子却始终争取不到母亲身份的悲剧人生,深刻揭露了封建礼教加在中国妇女身上的沉重枷锁。《烛》则以位居正室的启福太太的苦痛,着重揭露了封建意识威严,毒害中国妇女,使她们灵肉俱创的悲剧。《晓云》以晓云在变态的恋情中不得不吞食被遗弃的苦果之命运,反映了台湾现实社会中爱情与金钱的冲突。作者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塑造了“一群被虐待者”〔2〕的女性形象。 以期透过妇女的人生悲剧反映现实,探讨中国妇女的命运问题。林海音“往往能从世界妇女问题的症结,来思考今日台湾妇女的特殊遭遇,深度已达到超越女性的界限”;但是,“由于时代潮流的限制,她们较少反叛性,她们的控诉和抗议是温和微弱的。”〔3〕 50年代台湾女性文学中另一位很有影响的女作家是到台湾后才从事文学创作的孟瑶。50年代初,她在《妇女周刊》发表了处女作《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以及《心园》、《屋顶下》等。孟瑶的小说大多以都市社会为背景,以表现女性生活为主,作品中的不少女子被压在社会低层,缺乏一种自尊自爱自强的独立意识,忍辱负重,逆来顺受。她们中也有勇敢不屈的反抗者,但等待着她们的往往是更大悲惨的命运,从中可以感到封建势力的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