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6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610(2009)03-0006-07 中国人民大学编辑出版的复印报刊资料《高等教育》(下文简称《高等教育》)是一份创刊较早的专业刊物。笔者以1980至2007年《高等教育》所转发的文章为研究对象,利用文献计量法和内容分析法,对近30年该刊转发论文的主题分布、重大及热点领域、问题以及来源期刊分布等信息进行总体统计和分析。尽管已有一些文献进行了一些相关研究,[1][2][3][4][5][6]但以近30年《高等教育》转发的文章为研究对象的研究还没有。 事实上,以其他期刊为研究对象的研究也曾经有过,张小鸥[7]曾经选择了10种、《中国高教研究》编辑部曾选择了14种期刊作为研究对象进行了类似研究。相比较而言,本研究的特色在于所研究的文献历时较长,样本数量也相对较大。 对已有文献的研究,人们一般采用文献计量法和内容分析法。无论采用哪种方法,首先要对研究对象进行识别即“界定分析单元”。由于研究对象并不完全都是研究论文,还包括一些政策、法规以及领导讲话、社论等性质的材料或文章。因此,为满足本研究的需要,笔者首先确定可作为研究对象的论文的标准并将符合以下任何一个条件的文章均排除在外。第一,政策性文件;第二,新闻报道与社论;第三,人物专访与传记;第四,工作座谈会纪要;第五,高校与院系工作动态介绍;第六,大学介绍与见闻;第七,讲话稿;第八,教师与学生的学习与工作建议;第九,会议纪要;第十,会议综述;第十一,书评;第十二,读者来信;第十三,原发表在报纸上的、字数少于A4规格2页的文章。 一、研究主题的分类框架 既然是主题分析,就是要对论文进行主题归类亦即对“分析单元做量化统计”。究竟如何对主题进行归类,对本研究而言是面临的一个首要难题,因为它直接关系到其后的内容分析。 关于高等教育研究成果的主题分类,学者们在类似的研究中也曾经有过尝试。陈学飞教授在《中国高等教育研究50年》一书中将其分为高等教育原理、高等学校课程与教学、高等教育管理、高等教育经济与财政、高等教育的改革与发展、高等学校德育、比较高等教育、中外高等教育史共8个领域。在笔者看来,这8个方面与高等教育学的分支学科很接近,带有某种学科特征,但却“并不是在严格的学科意义上来划分的,有些方面相互之间的边界也难以全部清晰标明。……也仍然不能包括高等教育研究的全部内容。”[8]可见,在此书的主题分类上,尽管作者试图按照学科边界进行划分,但却很难完全做到。即使如此,仍可以将这种划分方法看作是以学科为划分依据的代表。另一种划分方法是以谢安邦教授主编的《中国高等教育研究新进展》系列丛书为代表,此书将高等教育研究成果主要按照高等教育问题或领域为依据划分为高等教育基本理论问题、高等教育宏观管理体制改革、高等教育发展战略与规划等10个方面。笔者连续曾5年参与该系列丛书的编写和研究工作,总体上感觉这10个方面涵盖了我国高等教育研究的大多数成果,但有时也遇到一些成果无法纳入到某个专题而另一些成果到底归入哪个专题是最恰当的等现象,这诚如主编所说的“也许还难以包括该年度中国高等教育研究的全部方面”。[9]看来,两种方法都无法做到既完全包括所有研究成果,又准确地对成果进行“定位”。 西方学者在同类研究中也碰到同样的困惑,他们在这方面也做过积极的探索。泰希勒(Teichler)认为高等教育的研究包含四个知识范畴:高等教育的定量——结构方面、高等教育的知识和课程方面、高等教育的教学和研究以及个体相关方面、高等教育的组织和管理方面。[10]福瑞克曼(Frackmann)通过对西欧高等教育的研究,提出了五个“问题集”——高等教育的角色和功能、知识和学习的性质、社会与高等教育间的协调机制、学与教、高等教育与欧洲一体化。[11]泰特(Tight)在对2000年除北美地区之外发表的英文出版物的研究时,整理出8个主题和问题领域,分别是教与学、课程设计、学生经验、高等教育质量、高等教育系统政策、院校管理、学术工作、知识。”[12]泰特在他的研究中同时指出,“我的分类同泰希勒和福瑞克曼的分类颇具可比性。但与他们的分类相比,我的分类更为细致。”[13]10可是,他也同时声明,“这并不是一份不容变更的清单——它也不可能是一劳永逸的。”[13]10可见,西方学者在这个问题上也并没有达成共识,也没有哪位学者很有自信地宣称自己的分类就是最可靠的。不过,从以上三位有影响的分类中,仍可以发现他们的共同点——基于以问题中心的分类取向。我想这种取向也与他们所持的高等教育是一个问题领域而不是一门学科的一贯主张密切相关。另外,有一点启示也特别重要,即任何一种分类都是建立在各自研究需要和研究对象基础上的。当然,研究者所具备的高等教育研究经验也是很重要的。 那么,究竟该怎样分类呢?一般而言,有两种标准,一是以研究对象为标准,另一种是以方法为标准。“以对象为标准,往往成了坚持客观性原则的标志;以方法为标准是以一种具体的方法为特征的”[14]。由于许多论文的具体研究方法有时候并不是很鲜明,因此,笔者采用以研究对象为标准进行划分。首先,有关高等教育的研究大都围绕两个对象展开——高等教育和大学。也就是说,大多数论文要么以“高等教育”为研究对象,要么以“大学”为研究对象。这里的“高等教育”专指一种位于国家教育体系中第三层次的教育活动,亦指第三级教育。“大学”则指实施此种教育的各种机构。正是在这个想法的促使下,我最初就选择先分成两大类——高等教育系统和院校管理。其次,由于此研究本身就是对高等教育研究的再研究,毫无疑问,这表明了作为研究者的我十分重视该类研究,于是就将此类研究作为一个独立的主题——元高等教育研究。尽管这个主题的研究成果相对较少,但我坚信它很重要,要给予充分重视。最后,由于有一些研究成果对于我国高等教育的研究具有启蒙性价值,如国外一些著名高等教育专家关于高等教育和大学的看法等观点的介绍与研究论文。这些成果的确很难简单地归入上述任何主题,因为他们所探讨对象的边界往往不是十分清晰。鉴于此,就相应地产生了第四个主题——高等教育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