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一起读耶稣。我们不得不立刻就问:为什么?以什么样的权利(理由/正当性)?两者只能够从思的当下任务那里明朗起来。思想的当下的使命不再是哲学的使命;它甚至不再是从对哲学的模仿而来的使命,对哲学的规范性模仿是现代的解释学,而结构主义离开了解释学。海德格尔曾回答“什么是形而上学”,而这里的使命问自己:“什么是哲学”。海德格尔自己曾这么问,但是在上述“什么是形而上学”的界限内。不去管现代对形而上学的虚构,问什么是哲学?于是,这样发问是为了区分智慧和哲学。 这个意图从何而来?来自哲学和“形而上学”的区分。思想的当下的使命让我们从思想所完成的使命来认识哲学。这个使命不再是问“什么是形而上学”,就像海德格尔把它作为“思想的虔敬”所要求的那样,甚至不是把这个问题扬弃到“倾听”,因为哲学在与“形而上学”的区分中教当下之思学会承认和赞同[Anerkennen]。承认和赞同只能够关涉完美的所思[Gedachte]。 在我们的当下,作为其使命,思想接受这个意义,承认和赞同地表示自己的感激。相应地,阅读不再是像在海德格尔的思想中那样具有拢集的意义,而是ANAGIGNOOSKAIN,具有再度相知的意义,重新认识所写下的,认识曾是须承认的,而非评论。亚里士多德已经完全从承认甚至尊敬出发来把握神学的科学。神学科学,它没有去追问“存在者的存在”,而是问第一须尊敬者的当下,TIMIOTATON ON[第一须尊敬者]的当下,把它理解为TETELESMENON,完美者。哲学的以概念把握的方式完成的使命已经完满,从中产生的新的使命是理解完成和哲学的完满之存在的根据。这里,重要的是关注其所思[Gedachte]:哲学区别于先行的智慧,但哲学关涉到智慧。 随着哲学和智慧的区分,智慧作为划时代的知而亮相。于是,也出现一个崭新的历史,完满的概念把握的历史。也就是在自身做划时代区分的历史。 首先是相互区分的理性。关于这一点,理性的完整区分在我们的世界视域中才是必要的。我们的世界只容许模拟第一哲学的历史。所以,在第一个理性区分的维度内,在解释学的理性内缺少承认和赞同的根基,而这个根基对于概念把握的理性却是本质性的。正是看到这种匮缺,对理性进行辨别是一项使命。不过这尚不是当下之思的规范性任务,同样,哲学和智慧的简单区分也还不是规范和尺度上的,历史时代的划分也不是。这些区分就像世界层面的区分,是暂时性的。 在概念理性降而为解释学的理性的地方,也就是在时代原则没落之处,世界理性的省思接过了第一这个位置,它作为末世的省思与技术理性相分离,但是关系到技术理性。至于现代之内的第一哲学,那里,对于哲学为本质性的承认和赞同沉沦于体验。承认和赞同体验,这毫无意义,一种先行或者追加的体验同样毫无意义。历史葬身于体验。末世的理性才从这种状态里解脱出来,它从概念理性那里继承了思想的品级。就这样,末世理性打破了技术理性的优先地位,把后者理解为“人为制作的”[“machenschaftliche”]。技术理性没有被理解为一种理性形态的坚实性。于是思想一直也缺少泰然自若的态度。这种泰然随着三种理性形态的划分才可能,但是完成这种区分却不在现代本身的思想中。海德格尔的泰然仍是虚构的,原因是它从本质上关系到经受住技术本质[的命运]的将来。 回到思的当下使命:不再是世界的区分,而是语言的区分。在语言这里,不仅有必要解脱在无序的理性中的语言和世界的纠缠,而且必须解脱在结构主义思想方式中的语言和历史的纠缠。在解缚中只有技术理性的转移形式保存下来。转向何处?不是转向“人为制作的”,而是转向摆脱干扰的理性。这种谈论关涉赖尔所说的思想困境的特点:赖尔谈到“摆脱干扰的语言”——在赖尔这里“摆脱干扰”指去除荒谬或者不符合,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指在我们思想中的“二律背反的发生器”。 当下要紧的是,不仅排除无序之思及其与从前的[思想之]规定的关系,而且也还排除结构主义之思及其与[思想之]事的关系。这样,达到了思想之简陋的极端。在一种值得关注的向哲学的开端的回归中,我们能够说:这是沉迷于知见的思,因而是充满矛盾的思。必须把思想之贫困[Armut]和思想之简陋[Aermlichkeit]分开,贫困的思想知道从DOXA[知见]中挣扎出来,启程走向记忆,具体说,这种记忆不再知道存在者——就像荷马所说的那样,从前和将来的存在者,而是知道所思[Gedachte],它完全不同于知见的内容,也就是不同于DOKOUNTA[知见的声望]。这种所思要在理性关系建筑学中建筑起来。 让我们更切近地看这项任务:按照老的方式对诸关系作出区分,也就是按照在智慧之内的规定、事和思,我们必须说:理性关系建筑学的建筑不能够以规定开始,而是回忆规定和事。思走在这两者的前面。于是我们看到这样的顺序:思—规定—事。看来如此。最好我们写成这样:C(A和B),以便回忆起智慧的区分,智慧的区分从规定开始,以便认识规定的事。直接地从规定开始,这在当下是不可能的了。在我们的理性关系中,思想的先行性是不可避免的。迎接智慧,这在当下不再发生于概念把握[Conceptionen]的方式中。必须把智慧的诸形态放到其曾经是的给定性中。必须把它们接受到思的区分中,而不是理性的区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