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不仅关系到学科本身的更好发展,而且还涉及到我国整个高等教育能否在高等教育理论指导下健康地向前推进,尤其在高等教育大发展的今天,我们更需要在解决不少重要的高等教育实际问题的同时,提高高等教育的理论品质,在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基础上加强我国高等教育学学科的建设。 一、加强高等教育学学科体系建设 (一)加强高等教育学主干学科体系的建设。许多学科在其发展过程中,都会产生形成一定的分支学科或交叉学科,构成一系列学科,有人称之为学科群。在一系列学科中总存在着一组学科,这组学科是该学科存在和发展的基础,是该学科群中其他分支学科和交叉学科发展的主要影响因素,是解决该学科领域的实践问题的基本依据,是学科发展水平的根本标志。我们称这一组学科中的每个学科是主干学科。高等教育学科也不例外。近30年来,高等教育学学科在其产生和发展的进程中,经过许多高等教育专职和兼职研究者的努力,从不同方面,运用各有关学科的理论和方法,产生和形成了一系列的学科分支和交叉学科。在这些学科中,高等教育学是其他高等教育学科的基础;比较高等教育和中外高等教育史两门学科分别运用比较和历史方法探索对高等教育规律性的认识,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等教育提供借鉴;从某种意义上讲,高等教育哲学基础和高等教育研究方法论的水平决定了高等教育学学科研究的水平和深度;高等教育心理学是高等教育学科的理论基础之一;高等教育管理学以提高决策正确性和办学效益为主要任务,对需要巨大资源投入的高等教育来说,具有无比的重要性。以上七门学科都符合主干学科的基本条件,都应列为高等教育学学科群的主干学科,重点建设。我认为,主干学科的建设主要应从五个方面来进行:一是每个学科都应确定明确而有重要意义的研究方向,这是一个学科能否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前提;二是持续不断提高研究生培养的质量,因为研究生教育与学科建设是相互依赖、互相促进、共同提高的;三是在研究方向上要不断作出有重要现实和理论意义的科研成果,这是一个学科是否具有生命力的重要标志;四是要建设一支站得高、造诣深、善管理的学科带头人和优秀的中青年学术骨干结构合理的教师队伍,这是一个学科建设和发展的基础;五是有良好的学术环境和高等教育资源环境,这是一个学科发展的不可缺少的基本条件。 (二)在院校研究基础上重视围绕大学发展的高等教育学三级学科的建设。近30年来,我国高等教育经历过两次快速增长阶段:第一次是20世纪80年代初期,在5年左右的时间,增加高等学校300多所,其中不少是中等职业学校升格为高等专科学校,使许多高校面临着教师素质、领导水平不能适应高等教育发展要求等困难问题;第二次是1999年开始的高等教育数量连续的超常增长,使我国高等教育在较短时期从精英教育阶段进入大众化教育阶段。高等教育的大发展引发了许多新变化,也使高校面临许多复杂乃至全新的问题,为高等教育学科的发展提供了重大的发展机遇,将成为高等教育理论创新点。如刘献君教授等就提出,加强院校研究是高等学校改革和发展的必然要求,并主张当前我国院校研究应从建立院校研究信息资料系统,进行高校管理中实际问题的科学研究和培养院校研究人员等三方面着手进行,这一意见无疑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我国高等教育学术界从21世纪初开始,就扩大了对院校研究范围,多侧面地对大学(高校)自身进行比较全面、系统、深入的研究,正在形成一批围绕大学发展的高等教育学三级学科。如大学学、大学管理学、大学文化学、大学生心理学、大学学习论、大学课程论、大学教学论、大学德育论等八门可作为重点建设的三级学科的主干学科,因为它主要研究有关大学的理论和作为大学培养人才根本任务的理论。从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的角度来看,第一,大学研究可以作为高等教育学学科的重要研究方向,然后细分为大学研究的各个方面。这就需要认真计划,根据大学研究的需要和高等教育研究生学位点的现实以及对大学研究的基础,分工协作,以实现解决大学改革和发展中的多种重要现实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拓展和深入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第二,将大学研究作为高等教育学学科的三级学科来建设,是二级学科的高等教育学学科的深入发展。作为学科来建设更有利于对大学研究,促进研究者在学科中不断提高其学术水平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这样,可以在更高的水平上来研究大学的若干重要方面,更有利于集中研究大学的若干重点,更好地体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研究要求。第三,可以考虑建立我国的教育博士的学术学位,进行以大学为研究对象的理论研究,并使理论研究与解决实际问题结合。这里有个与现有高等教育专业培养的教育博士如何协调的问题。过去,曾侧重高等教育宏观问题研究,21世纪初开始关注高等教育微观问题研究即大学研究,无论宏观研究还是微观研究,主要培养学术研究人员。我们是否可以借鉴美国的做法,将教育博士分为两类:教育学术博士和教育专业博士,前者培养学术研究人员;后者培养专业实践人员。两类人员的研究都可以分为宏观和微观两方面,微观研究指对大学的研究,并在实践上统一起来。 二、重视方法论研究,提高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的水平 高等教育学科要想真正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方法论的研究不可或缺。高等教育研究方法论至少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在学科发展上,方法论研究有助于增进研究者对高等教育研究的思维方式和方法体系进行反思,促进研究者准确了解和把握本学科学术发展的动向,有利于高等教育学科成长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对于学术人来说,方法论研究可以提高学术人的学术素养与研究能力,是学术人的思想方法的科学性与开拓性的表征,是培养批判性反思能力的基石。高等教育学学科方法论研究主要有以下三种方式: (一)科学方法论。根据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和理论体系的要求,科学方法论的主要内涵包括思维发展的“两条道路”与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逻辑行程。思维发展的两条道路,一是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它指明了在理论思维中形成理论认识的先决条件是获得完整的表象。人的认识来源于感觉经验,由感性的认识上升到理性的认识。二是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即我们根据辩证逻辑的要求,运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充分揭示客观事物从简单到复杂,人类思维从低级到高级的过程。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逻辑行程是指在逻辑行程中,我们从抽象的概念开始,再转化成具体的概念,该行程是抽象概念的展开过程,也是揭示学科基本概念与基本概念内在联系的过程。高等教育学是一门应用科学,理论思维必须在大量感性材料的基础上进行,而且形成的理论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得到证明。这正是科学方法论中两条道路的逻辑行程。 (二)多学科研究方法论。多学科研究运用到高等教育领域,是由高等教育的复杂性和开放性决定的。潘懋元教授认为,从高等教育的构成、高校的教学活动和高等教育与外界关系来看,都涉及到诸多学科,因而需要多学科的支持。也有学者定义,所谓多学科研究,就是应用多学科的知识来解决、解释或解读高等教育领域中的问题。在目的上,多学科研究是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的需要,它是研究的手段与途径;在程序上,各学科的专家就高等教育方面的问题从不同学科角度各抒己见;在形式上,个人研究与集体研究合理结合。多学科研究方法拓宽了高等教育的研究空间;提供了新的思维方式和行动步骤;开拓了研究者的视野与思路,促进学科之间的相互理解。但也存在两大难点:一是不少综合学科本身就是多学科研究方法的整使,所以多学科研究方法和方法论很难证明它是高等教育学学科特有和唯一的;二是多学科研究容易导致高等教育理论的支离现象,整合问题是难点,整合成高等教育学理论体系更难。但我赞成坚持继续探索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