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西方不乏鼓吹古巴内部斗争的评论者。有的说古巴政府内存在鼓励生产的“政治派”和提倡人民要有“革命觉悟”的“理论派”；有的更加明确地指出，古巴政府内存在倾向于在经济、社会和政治领域实行改革的“改革派”和宁可维持正统也不进行改革的“强硬路线派”。人们提出，“菲德尔·卡斯特罗的弟弟、革命武装部队司令和古巴共产党第二书记劳尔·卡斯特罗是个谜”，他究竟是强硬派还是改革派？ 笔者认为，从下面几个方面不难看出，劳尔在思想上是解放的，他在注意改革、推动改革、实现改革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正确评价古苏关系，认为苏联欠古巴的更多 1989年以前，古巴革命走过的30年道路是同苏联联袂的30年。古巴领导人反思以前，展望今后，不得不深刻地分析古巴同苏联的关系。劳尔·卡斯特罗一针见血地指出，在古巴得到苏联的援助这一表面现象的背后，问题的实质是“当存在着两个超级大国、两个世界的对抗时，这个小岛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苏联和古巴的军事关系对苏联是非常上算的”。 80年代初，在里根政府对古进逼的形势下，劳尔赴苏求援，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劳尔回忆苏联领导人的态度说，“苏联方面让我们知道，他们不准备向美国提出有关古巴的任何警告”；“苏联领导十分严肃、明确而正式地告知我们，面对五角大楼的突然军事进攻，古巴只能可悲地孤军作战”。 在经济领域里，对“苏联以高于国际市场价格来购买古巴的糖，而以低于国际市场的价格供应古巴石油和其他工业品”这一普遍的说法予以驳斥说：“我们的糖所得的优惠价格是由于公平的互换得到的。我们供给他们糖，如果他们用甜菜来榨糖的话，凭他们的效率水平，比买我们的糖要费更多的卢布”。 劳尔·卡斯特罗得出结论说：“如果我们所给予苏联的援助以及我们所经历的风险能够用物质的价值衡量的话，那么对前苏联来说，应该是他们欠古巴的，而不是古巴欠他们的。”今后古巴要发展就“要用自己的头脑思考问题”，“要利用自己的经验和财富”，“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对付敌人”。一句话，“要自力更生”。 二、认为古巴的困难形势也有主观上的原因 1989年以后，东欧的剧变和苏联的解体使古巴受到巨大的冲击，美国又加紧对古巴实行封锁，古巴一下子跌入谷底，处于十分困难的境地。包括古巴一些党政领导人在内，一般人都分析，造成古巴困难的原因是国际形势和世界格局的变化，使古巴陡然失去了重要的政治依托和经济依靠。这固然是公认的问题的主要方面，但是劳尔·卡斯特罗则更深刻地剖析了造成古巴经济困难的主观原因。他指出：“我们工作中的缺点既同帝国主义的封锁无关，亦同特殊时期无关，要把客观因素同主观因素分开”，他认为还要考虑“属于我们本身的问题，我们的行为，我们的战斗力，我们的政治水平和我们的积极创造性”。他号召人们深刻地分析问题，他说，“当我们没有勇气深刻地认识错误、分析错误、从每一个错误中吸取经验时，我们才应当感到羞耻”。他指出：“喊口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要从积极因素和反面教训中吸取经验”。除了正视不可逆转的客观原因外，劳尔·卡斯特罗尖锐地指出了多年来阻滞古巴经济发展的主观原因，这无疑为古巴今后的改革树立了正确的思想方法。 三、大胆提出改革方案、率先实践改革计划 针对古巴党内有些人担心改革会改变古巴的社会制度，劳尔·卡斯特罗明确地说，“古巴的改革是为了把社会主义搞得更好，而不是为了向资本主义倒退”，古巴的改革是“古巴人独立自主进行的一场社会主义革命”。 劳尔·卡斯特罗认为，当前对古巴来说，具有战略意义的是实行粮食自给，他指出：“大豆与大炮同等重要，甚至比大炮还要重要”。从90年代初，劳尔率先在军队中实行改革的尝试，他首先实现了军队的粮食自给，使古巴16万军人吃饭不仅不依靠国家，而且有多余的粮食支援地方，军队生产和提供的粮食占全国粮食供应的1／4—1／3，大大减少了国家的负担。此外，他还让军队建立旅游、建筑和零售公司；派有管理经验的军队去管理合资企业。 值得指出的是，古巴人民十分欢迎在古巴改革进程中具有转折点作用的农牧业产品市场，恰恰是劳尔·卡斯特罗倾听了农民的呼声、进行了一番调查之后向菲德尔·卡斯特罗提出，随后在古巴付诸实施的。 从以上情况可以看出，有人把劳尔·卡斯特罗说成是“改革整个古巴制度的广泛运动的领导人”，“恢复古巴混乱经济秩序的最有影响力的人物”是不无道理的。 注：本文所引劳尔·卡斯特罗的言论均出自：1993年3 月劳尔同墨西哥太阳报记者的谈话（古内务部政治领导委员会出版社）和1994年9月劳尔同古巴记者的谈话（古巴政治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