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28日,日本安全保障会议和内阁会议通过了1996年度《防卫计划大纲》。这是时隔20年后,日本对1976年10月通过的《防卫计划大纲》的首次重大修改。《大纲》对国际形势、日本安全保障与防卫力量的作用、日本应具备的防卫力量、保持及运用防卫力量应注意的事项等问题作了阐述,是指导今后一个时期日本防务政策的纲领性文件。它的出台,表明日本已对其防卫政策进行了一次重大的调整。 一、军事战略方针由“专守防卫”转为积极防御,外向型特征十分明显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由于受“和平宪法”的约束,日本一直奉行“专守防卫”的战略。冷战结束后,日本的战略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主要表现为:随着苏联的解体,来自北方的军事威胁减弱:美国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但已是力不从心;南北朝鲜的重兵对峙,被日本视为“重大的不安定因素”;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及在亚太地区的作用日益增强,已引起日本的不安。由于战略环境的这些重大变化,日本感到1976年制定的《防卫计划大纲》所奉行的“专守防卫”战略已不适应当今的形势,认为它“束缚了日本为国际社会的和平与稳定做贡献”。这次通过的新《大纲》表面上虽表示要继续奉行“专守防卫”战略,但它以“冷战结束后,全球军事状况缺乏透明度且不确定”为由,将自卫队任务由“保卫国土”调整为“保卫国土”和“参加联合国维和行动”两项任务;作战区域由“国土防卫”推进到“周边地区”;作战时机由“遭敌入侵”改为“受到威胁”。这表明日本的军事战略方针已经由“专守防卫”转变为积极防御,外向型特征十分明显。实际上,近几年,日本早已放弃了“专守防卫”的军事战略,1991年海湾战争期间,它就向海湾地区派出了扫雷舰,后来又数次向柬埔寨等国派出维和部队就是明显的例证。 二、强化日美安全保障体制,谋求与美在军事上的“平等伙伴关系” 新《防卫计划大纲》仍然认为日美安全保障体制是日本防卫政策的基石。大纲明确指出:“为了更加稳固日本的自身安全,为了有效地进行多边的安全保障合作,日美之间广泛而紧密的合作和联合行动是必不可少的”。新《大纲》之所以要继续重视日美安全保障体制,是因为一方面尽管日本的军事力量已经十分强大,但它目前还离不开美国的核保护伞;另一方面,日本想利用日美安全保障体制来维护亚太地区的安全,同时继续向俄罗斯施压,以便早日解决日俄之间的领土争端。此外,日本想当政治大国,特别是争当安理会常任理事国,都还需要美国的支持。基于以上考虑,新《大纲》反复强调日美同盟的重要性。但在这同时,《大纲》也强调了日本的军事力量在日美安全保障体制中独自发挥作用的重要性,明确提出日本“对直接的侵略将采取迅速行动,在美国的配合下,有机而综合地运用国防力量,力争早期排除”。这就明确表明,在新《大纲》表述的日美安全保障体制中,日本和美国已是“平等伙伴关系”。 三、提出了“合理、高效、精干”的建军原则,注重提高自卫队的现代化水平 日本1976年的《防卫计划大纲》提出了要把自卫队建设成一支“适当的、有效的基础防卫力量”的构想,在这一建军原则的指导下,20年来,日本的自卫队建设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作战能力大为提高。冷战后,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高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泛运用,特别是在吸取1991年海湾战争的经验和教训后,各国纷纷调整自己的建军方针,日本认为这已对自卫队建设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为适应这一形势的变化,新《大纲》提出了“合理、高效、精干”的建军原则,目的是使自卫队在保持适当规模的前提下,大力发展军事高技术,提高自卫队的现代化水平。 新《大纲》规定陆军定额由18万减至16万,其中常备军14.5万,快速运动员预备队1.5万,坦克由1200辆减至900辆,大口径火炮由1000门减至900门,将12个陆军师中的4个师改编成4个旅, 其中一个旅全部装备武装直升机。海军定额保持不变,减掉10艘服役时间较长的驱逐舰,准备在90年代末装备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宙斯盾”级驱逐舰。空军保持定额不变,将作战飞机由430架减至400架,其中包括即将装备部队的F—2型支援战斗机,这种战斗机是F—16的改进型, 目前在世界上是最先进的,它将成为21世纪日本空军的主力机种。 四、强调威胁的多元化,视俄罗斯、朝鲜和中国为主要防卫对象 冷战时期,苏联在远东地区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加之日本和俄国在历史上积怨甚深,多年来,日本一直视俄罗斯为其主要威胁,当作主要作战对象。目前,尽管苏联已经解体,俄罗斯对日本的威胁已减弱,但日本仍认为俄罗斯在远东地区部署的22万地面部队、675艘舰艇、 1000架作战飞机依然是一个威胁,加之近年来俄政局动荡,日本认为对俄罗斯仍要保持高度警惕。在此同时,日本也认识到来自俄罗斯的威胁已不象以前那样严重,因而强调要将注意力放到“来自西部的威胁”上,这里的所谓“西部威胁”,主要是指朝鲜和中国。日本认为朝鲜半岛的形势存在极为不稳定的因素,特别是北朝鲜的导弹能打到日本,给日本带来的心理压力较大。近几年,日本在美国的授意和支持下,一直在散布“中国威胁论”,新《大纲》虽未明确提出这一论调,但实际上日本对我一直存在防范心理,视我为其在亚洲争夺主导权的最大障碍,近来与我在钓鱼岛等问题上的冲突正趋于表面化。种种迹象表明,日本已将俄罗斯、朝鲜和中国视为主要威胁,当作主要作战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