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60周年庆典将以改革为中心,并认真检查2000年千年宣言所设定的、各国领导所接受的各项目标。英国财政大臣戈登·布朗为支持千年发展目标而提出的“国际财政计划”等举措也有利于提供政治动力。 千年宣言在和平、安全、发展和减贫、环境保护和人权等领域设定了一系列目标。由此产生的千年发展目标由8个总目标组成,如“根除极端贫困”和“降低儿童死亡率”,与之相配的次目标是减少一半饥饿人口或使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降低三分之二等。众所周知,千年发展目标旨在为国际发展合作形成重点,希望这些目标能为实现过去的许多承诺产生新的动力。 可以接受的悲惨程度 “目标”可以被看作是联合国为使大量人口摆脱贫困、饥饿和疾病所进行的梦想式的英雄般努力。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对国际社会可以容忍的全球悲惨程度的一种承认。关于饥饿的目标的承认,在千年之交,全球将愿意接受这个事实:4亿儿童和成人(约占估计数的一半)在2015年(千年目标的底线)将继续挨饿。 检查将对进展进行评估,但是一些令人关注的潜流正在出现。一个问题是,千年目标是否会成为衡量发展中国家是否尽力的标准,而不是衡量它们是否打算成为全球伙伴——对此,发达国家同样要尽到责任。 人们还对单一化问题和缺乏人权目标提出批评。从内容广泛的千年宣言提取出来的千年目标的地位,一直不很明确,不过,虽然进展是修修补补的,或者根本没有进展,但动力还是加强了。 最薄弱的环节 发展中国家必须做它们份内的事,但千年发展目标中最薄弱的环节是发达国家和第8个目标,即“创建发展的全球伙伴关系”。尽管最近宣布欧盟打算增加发展援助,而且债务减免的进度使人产生了希望,但发展中国家实现发展目标所需的援助却迟迟没有到来。 发展中国家是否尽了最大努力?有些额外的次要目标是为发展中国家所设的。例如,“非农业地区工薪劳动中的妇女比例”就是衡量性别平等是否有所进步的。与能源使用有关的数据和受到保护以维持自然多样性的土地比例,是用来评估环境目标方面是否有所进展的尺度。对成功与否的检测包括各国自己的报告,及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反馈意见。 有一套指标是与发达国家有关的,其中有海外发展援助净额,对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农产品、纺织品和服装征收的关税。但是,发达国家的重点承诺一直很少。发展中国家递交的报告多达80份以上,而发达国家中只有北欧和尼德兰地区才递交了少量报告。 丰富的环境 进一步重视有量化指标和时间限制的目标,它对发展中国家的压力大于对发达国家的压力,这一点在国际环境谈判中尤其明显。在联合国关于可持续森林管理的讨论中,巴西等国发起反击,开始就量化目标提出要求,要求发达国家乐于商讨“实施手段”,就是发展中国家为了能够行动所必需的财务和其他援助。 这是非常合理的,因为发展中国家拥有全球最大的自然多样性,如热带森林之类物种极其丰富的环境。全球必须采取紧迫的决定性行动来减缓物种减少的速度和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如水源和碳储存)的退化。然而发达国家早就做出的提供财务支援的承诺却在不动声色地故意遭遗忘。 美国在气候变化谈判中始终咬住发展中国家的大国不放,也出于同样的心理。批评家们认为,华盛顿正在成功地(至少是部分成功)使人们的注意力从对美国过去和现在的温室气体排放所产生的巨大全球影响,转移到诸如中国和印度等国家的日益增多的排放上了。 安全协定 安南在2003年一份关于千年宣言进展情况的报告中提出了他的改革思路,把这两个问题牢牢地联系在一起。他建立了一个高级研究小组,成员有汉纳勋爵(Hannay),澳大利亚的加雷思·伊文思(Gareth Evans)和联合国难民署前高级专员绪方贞子(Sadako Ogata)。该小组旨在鉴别主要的全球风险,检查联合国的构成,思考战争、恐怖主义、贫困和环境退化等广泛领域的威胁。 在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之间缔结一个协定,便是公开讨论中提出的众多建议之一。发展中国家要作出关于民主制、防扩散以及其他类似目标的承诺,而发达国家则用增加援助、市场准入和防治传染病的资源来响应。协定将受到安理会的支持,如果需要将使用制裁手段。这一观念作为许多观念中的一个,基本反映了影响联合国改革讨论的某些不同观点。 安理会管辖的威胁范畴的扩展并不是新的问题。英国外交大臣杰克·斯特劳(Jack Straw)2004年在皇家国际研究所的一次演讲中表示,安理会应该更经常地处理大规模违反人权和艾滋病等问题。有些人主张安理会要讨论环境问题,或者建立一个环境安全理事会。 国际社会必须能够强制执行它的决策。有许多新的问题适合安理会来处理,如气候变化和减贫等问题。 不过,要安理会(即使其成员大大扩大)来限制发达国家中温室气体的主要排放国,或强迫发达国家开放市场,那还是非常遥远的事。比较容易做到的是使发展中国家遵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世界银行的要求,或用贸易手段来制约温室气体排放日益严重的大型发展中国家。根据这个观点,安理会的管辖范围扩大到诸如千年发展目标等新领域的想法,有可能招来令人恐慌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