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结束后,俄罗斯将独联体视为其与西方间的战略缓冲地带,努力加以维持。但进入新世纪以来,独联体国家西靠倾向凸显。在独联体12个成员国中,格鲁吉亚、乌克兰已被美国“颜色革命”西化,吉尔吉斯斯坦发生政权更迭,“古阿姆”组织(目前由格鲁吉亚、乌克兰、阿塞拜疆、摩尔多瓦组成),“疏俄亲美”基调增强。独联体国家向美国靠近,将对该地区造成深远影响。 西靠凸显 疏俄亲美 美国利用各种手段不断向独联体地区加紧渗透,一些独联体国家已先后被拉入西方阵营,独联体分化趋势明显。 (一)“颜色革命”使格鲁吉亚和乌克兰进一步西倾。在独联体国家中,乌格两国的“西靠”倾向最为明显。经过美多年经营,乌格两国的“民主土壤”已很有基础,非政府组织更为活跃。乌格两国首当其冲地成为美在独联体的“民主试验田”。2003年,美策动格鲁吉亚反对派利用格议会选举发起“天鹅绒革命”,将亲西方的萨卡什维利推上总统宝座。独联体国家出现第一个亲美的总统,格成为美在该地区策动“颜色革命”的桥头堡。2004年,美挑起乌克兰总统选举争端,策划所谓“橙色革命”,并再次成功地实现政权更迭。乌格两国改弦易辙后,与美关系不断升温。格美高层互访频繁,军事合作不断加强。格明确表示,其目标就是实现与欧洲组织及北约的一体化。乌西靠倾向更为突出,认为独联体已完成使命,并明确提出加入欧盟和北约、发展乌美战略伙伴关系等亲西方的外交政策。 (二)美乘势而上,逐步加强对与俄关系密切的其他独联体国家的渗透。以吉尔吉斯斯坦“郁金香革命”为开端,美将触角逐步伸向与俄关系密切的白俄罗斯、亚美尼亚、哈萨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等国。白俄作为俄盟友,美对其觊觎良久,必欲除之而后快。继赖斯将白俄列入“暴政前哨”名单后,布什还将其称为“欧洲最后一个独裁政府”。4月,赖斯会见白俄反对派,公开怂恿反对派推翻现政府。“9·11”事件后,美还借反恐之机,加紧向中亚地区进行军事渗透。目前,美和北约在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都已建立军事基地。 (三)在格、乌推动下,“古阿姆”组织重趋活跃,其“疏俄亲美”基调突出。近年来,作为一个次地区组织,“古阿姆”的发展起伏不定,并一度陷入沉寂。但乌格两国发生“颜色革命”后,“古阿姆”重新活跃,并表现出明显的“西靠亲美”倾向。阿塞拜疆频频向美示好,美阿军事关系进一步密切。摩尔多瓦迫于形势,也由“亲俄”转向“抗俄”,积极向西方靠拢,并力图复活“古阿姆”。美出于遏制和弱化俄影响、瓦解甚至取代独联体等方面的考虑,在政治和经济上一直与“古阿姆”保持着密切联系。4月22日,“古阿姆”组织峰会在摩尔多瓦举行。会议亲西疏俄色彩浓厚,广邀美欧代表与会,但俄被排除在外。与会各国明确表示,希望与欧盟、北约以及美等建立伙伴关系,要求俄尽快从摩、格撤军,并主张引导白俄等国发展民主,构建泛东欧“民主同盟”。 俄方失策 美国渗透 俄罗斯经营独联体不善,助长一些独联体国家的离心倾向,为美国的渗透提供了契机,独联体国家出于自身利益考虑,纷纷向美国靠拢。 (一)独联体“独”多“联”少,缺乏凝聚力,导致各国离心倾向不断加大。独联体自成立以来,成果有限。相反却因种种因素导致其日渐衰微。首先,独联体虽设立众多机构,但十分松散,缺乏约束力。十多年来,独联体成员国共同签署了千余份旨在协调和发展后苏联地区各国间合作和一体化的文件,但真正生效的只有4%—5%。其次,独联体各成员国之间在对外政策、发展模式、政治制度和经济水平上的差异不断加大,独联体内部陆续出现了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俄白联盟、中亚合作组织、欧亚经济共同体和统一经济区等形形色色的新组合。独联体的凝聚力持续下降,在应对危机时力不从心。在格、乌、吉等国的“颜色革命”中,独联体几无作为。第三,对于独联体其他国家来说,俄政治、社会和经济发展模式的吸引力越来越小,且独联体各国对俄仍存戒心,并不重视发展独联体内部的关系。一些国家已逐步对独联体丧失了兴趣。 (二)俄对独联体政策失当,未能妥善处理与其他成员国矛盾。独立之初,由于俄一度将独联体国家视为发展本国经济的负担,希望甩掉包袱,尽快融入西方社会,并未采取积极措施推进独联体一体化,还极力避免卷入独联体内部冲突。近年来,俄虽仍重视独联体,但因实力所限,俄无法完全满足独联体国家的多方面要求,导致一些国家为自身利益计,纷纷向西方靠拢。此外,由于领土、民族、宗教等原因,俄与独联体国家不时发生摩擦和争吵。俄自恃大国身份,动辄对其他国家施压,招致独联体成员国的不满和戒心。俄乌在刻赤海峡划界问题上互不相让。俄格因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等问题相互指责。俄在纳卡问题上偏袒亚美尼亚,也让阿塞拜疆心生不快。俄与摩尔多瓦在德涅斯特河问题上频生争端,俄态度强硬,导致摩十分不满。 (三)美利用俄经营独联体不善,加大了对该地区的“软渗透”。冷战结束之初,美便启动了“支持新生独立国家”计划,动用一切资源在独联体各国培植民主土壤,要把独联体各国打造成“新型民主国家”。美通过《自由援助法》以及其他名目繁多的“单项计划”,向独联体各国提供各种援助。1993年至2003年,美用于帮助独联体国家进行“民主改革”的专项援助就达90亿美元。美还通过各种青年学者交换计划,在独联体国家培育亲美派。据统计,1993年以来,共有9 万多名来自原苏联国家的商人、大学生、政府官员在美方援助下,赴美“受训”,其中就有格、乌现任总统萨卡什维利和尤先科。此外,美为输出其文化和价值观,还斥资近百亿美元组建或资助了近千个非政府组织,将之打造成美推行民主的“排头兵”。相比之下,俄对独联体各国的投入很小,经济援助十分有限,在文化和价值观方面缺乏吸引力,导致独联体的凝聚力大大下降,各国民众“亲美疏俄”心理不断上升,甚至把融入西方国际社会看作未来发展的惟一前途,从而为美大规模渗透和施加影响提供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