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越战后美国国会外交权力的复兴,国会开始越来越积极主动地介入美国外交政策领域,而作为两院议员中的领袖群体——“国会领袖”,对于凝聚两党共识、推动立法议程、左右国会立法和政策制定、影响总统、行政部门决策和国内舆论等方面无疑具有关键性影响。国会领袖的组织结构、国会领袖权力的行使、以及国会领袖对国会外交决策所具有的重要影响,始终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本文试图通过结合对“国会领袖”概念的厘清、以及国会领袖权力和职能的分析,来研究其在国会外交乃至美国外交决策过程中的作用和影响。 一、概念的厘清:“国会领袖”及其构成 “国会领袖”(Congressional Leadership)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从狭义的定义来看,国会领袖包括参众两院议长(参议院临时议长)(注:参议院议长即为副总统,由于宪法地位以及历史发展沿革的特殊性,参议院议长一般游离于国会之外,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只不过是一名负责主持会议的司法官员”,在立法过程中发挥的作用很小。而临时议长一职则更多的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一般均由年高德勋的参议员担任,但是也并无多大实际权力,多数党领袖才是参议院真正的权力中枢。)、两院多数党领袖、少数党领袖、多数党党鞭(party whip)和少数党党鞭。他们构成了国会两党领袖群体中传统的第一梯队。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尤其是政党在国会立法、政策制定过程中作用的不断增强,参众两院中共和、民主两党分别成立和加强了一些指导性、协调性组织的权能,从而使这些政党组织的领导也跻身国会领袖的行列,其中包括参议院的民主党政策委员会(Democratic Policy Committee)主席、民主党党团会议(Democratic Conference)主席、共和党政策委员会(Republican Policy Committee)主席、共和党党团会议(Republican Conference)主席;众议院则包括共和党党团会议(Republican Conference)主席、共和党政策委员会(Republican Policy Committee)主席、民主党党团会议(Democratic Caucus)主席、民主党指导委员会(Democratic Steering Committee)主席等。这些组织的领导人在国会实施立法监督、议题设置、确定党派战略等方面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从而形成了国会两院两党的次级领袖团体。 为了加强国会领袖的领导能力和组织性,近几年来国会领袖结构中还增加了一些新的职位,例如1997年,参议院少数党领袖达施勒设立了一个新的领袖职位——“议场领袖助理”(assistant floor leader),任命南达科他州参议员布赖恩·道根(Bryon Dorgan)担任该职,协助领袖进行议场协调。(注:Roll Call,Dec.3,1998,p.16.)而共和党也设立了一个新的职位——“多数党领袖助理”(assistant majority leader)。(注:Peter Stone,“Playing Second Fiddle,”National Journal,July 11,1998,p.1612—1616.)在107届国会中,参议院共和党增设“多数党党鞭顾问”(Counsel to the majority whip)一职,由缅因州女参议员奥林匹亚·斯诺(Olympia Snowe)担任,以便争取本党女参议员的支持。众议院多数党领袖迪克·阿梅(Richard Armey)也增设了一个与参议院同名的新的领袖职位——“多数党领袖助理”(assistant majority leader),任命纽约州众议员里奇·拉齐尔(Rich Lazio)和蒙大拿州众议员詹姆斯·泰伦特(James Talent)担任该职,以协助其“制订议场议程、确定立法和联系战略、进行领袖决策。”(注:CQ Monitor,Jan.21,1999,p.8.)时任少数党领袖格普哈特(Richard Gephardt)也在党内增设了“民主党领袖助理”(assistant to the Democratic leader)的职位,由康涅狄格州众议员罗莎·德劳罗(Rosa DeLauro)担任,其职责就是“监督政策的协调、协助领袖进行信息沟通和研究、以及加强与新任议员的联系等。”(注:CQ Monitor,Jan.8,1999,p.4.)此外,格普哈特还成立了一个由六人组成的“领袖顾问”(Leader Council)班子,其成员分别来自本党六个国会次级议员组织,即国会“黑人联线”(Black Caucus)主席、“西班牙人联线”(Hispanic Caucus)主席、“妇女联线”(Women's Caucus)主席、“新民主党人联盟”(New Democratic Coalition)主席、“进步联线”(Progressive Caucus)主席、以及保守的“蓝狗联盟”(Blue Dogs)主席,协助其进行利益协调和劝说工作,并加强对本党议员投票行为的统管。(注:Roll Call,Jan.7,1999,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