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6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18(2003)01-0103-03 美国排名前10名的大学应该说是一流大学,探讨一流大学不能不看美国的情况。《美国新闻与世界报导》两年一次连续推出了最有影响的“大学排行榜”。从1983年始至最近一次排名,其评价指标体系和权重系数虽略有变化,但“师资力量”一直占有重要的地位,且权重系数保持在0.20或以上。可见,教师队伍在一流大学中的重要性。 一、建设一流的教师队伍需把握整体素质观的内涵 个体是有素质的,同样,教师队伍的整体也是有素质的。我们探讨教师队伍的整体素质,不仅仅指队伍的结构要素,也涵括教师个体的素质。个体素质是基础,整体素质是表征,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如高学历结构必然体现着有学科带头人、学术骨干,由此而形成一个个学术梯队。一所大学的教师队伍就是由—个个学术梯队有机地结合起来的。所以,我们建设教师队伍,必须确立大师、学者、学术梯队及其效应相互协调的整体素质观。 (一)学术大师是教师队伍的领头雁 原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认为:“一所大学之所以为大学在于有没有好教授。孟子说‘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我现在可以仿照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1]。大师是一所大学的象征,大师所在的学科是这所大学的品牌。一个优秀的学科,是因为有一流的大师,否则就像一群无头的雁,漫无目的地乱撞。总之,大师是大学里的学科带头人,而学科的发展水平,是一所大学在国内外地位的主要标志。世界一流大学,首先是因为拥有一流的学科。例如,美国1999年大学评估中,加州理工学院排在第一,超过了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主要原因之一是他的实验物理和航空技术成为世界顶尖的学科。田长霖先生在解释这所大学发展时认为:“加州理工学院为什么会变成这么著名的大学?它的腾飞就是靠两位教授,一个是密立根,物理诺贝尔奖获得者,他使这个学科的实验物理迈进了世界一流;然后是冯·卡门,钱学森先生的老师,他把美国的航空技术带起来了。有了这两位大师,加州理工学院就世界知名了。”[2]大师不仅仅是因学术而著名,他在长期的学术生涯中,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周围的学者,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呈现出代代连续遗传的特征,就是“大师效应”的结果。 (二)合理的结构观是整体素质观的核心 教师队伍的结构包括年龄结构、学历结构、职称结构、团粒结构、学缘结构等。合理的结构观是对以上结构内容的比较恰当的认识和观点。就年龄结构而言,不能说哪个年龄段的人越多越好,不是年老的越多越好,也不能说年轻的越多越好,大体上是一个匀称的结构。一般情况下,年龄结构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我们说各年龄段人员大致比较匀称,关键在于不断有年轻有为的杰出人才补充进来,涌现出来。 学历结构是教师队伍整体素质的重要指标。因为现代大学的基本标志是学术具有特殊的地位。一般来说,具有较高学历的人,一般师从高水平的导师,能较快地被引导到学术最前沿。在培养质量得到保证的情况下,博士有了独立研究的能力,亦有一定的创造能力,将他们不断地补充进大学教师队伍就是学历结构合理化的体现。当然,从海外归来的博士更有利于教师队伍整体素质的改观。 职称结构与学历结构有很大的相关性。职称结构到底处于什么合适呢?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学历状况很不一致,一流大学其职称结构一般来说,教授的比例是较大的。如:在哈佛大学的2000多名教师中,仅正教授就有800多名,占教师总数的1/3强。我国大学的职称结构也正不断趋于合理。到2000年底,全国普通高等学校46.28万专任教师中,教授4.37万人,副教授13.88万人。从1995年到2000年,教授、副教授占教师总数的比重分别从7.76%和26.58%增长到9.44%和30.00%[3]。 团粒结构是从学科的角度来考察的。学科建设除需要大师作领头人外,其梯队成员的群集相当重要。如某一所大学其高级职称人数虽多,但比较分散,缺少学科的内聚力,形不成学科优势,显然,这不能称是一个很好的结构,从而影响教师队伍的整体素质。当然,一所大学不是所有的学科都能聚集到很强的力量,但是作为一流大学,则需要有若干个学科有自己的特色,形成自己的品牌,这些就需要教师队伍有好的团粒结构。 学缘结构是指一所学校全体教师最终学历学校的构成状态。最值得说明的是,世界一流大学其教师队伍的学缘结构比我国要好得多,来源呈多样化。这些大学一般不留本校的毕业生,如哈佛大学的教师中,来源于斯坦福大学的最多,占16.9%;英国剑桥大学的教师中,牛津大学的最多,占10.8%;德国柏林大学的教师中,来源于慕尼黑大学的最多,占11.2%。并且,教师来源广泛。比如剑桥大学竞达1000多个学校和科研机构[4]。据统计,我国1000多所大学的专职教师中,几乎每所大学50%左右的教师是本校毕业的[5],特别是一些部委院校,由于其部门性、专业性强,从外校补充师资更加困难,“近亲繁殖”现象较严重。合理的学缘结构应是从外校,尤其是名校来的优秀毕业生居多。 (三)“大师-学科-学术”的良性循环效应 一流的学科是一流教师队伍成长的土壤。大学教师一般以学科为依托形成一个个学术团体即学术梯队。事实证明,一流的学科才能培养出一流的学者。显然,一流的学科起初还是靠学科带头人与其梯队建立起来的。一旦学科冒尖,其良性循环就成为必然。在英国剑桥大学的卡文迪什实验室,在那里学习或工作过的诺贝尔奖得主达21人。我国许多大学院士的成长,就遵循了“大师—学科—学术”的良性循环效应。吉林大学的院士主要产生于化学学科,华中科技大学的院士主要产生于机械学科,中南大学的院士主要产生于材料学科等。这些都具有“团粒结构”的效应。这种效应也表现在近几年全国优秀博士论文的评选中。每年评选出的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大多产生在国家重点学科。因为一流的学科有大师举旗,在高层次的研究与碰撞中,学者们耳濡目染,学术水平自然能够得到较快的提升。更因为学术是学者的生命,没有学术就没有学者,更没有大师。而且,一流的学科,会不断吸引一流的学者。然而,有的单位不惜重金,聘到了一两个水平较高的教授,满以为其学科的水平就会很不错了。但由于其学科整体水平不高,最终也难留住人才。因为学术队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设起来的,它是一所大学长期积淀的文化代表。一个学科,秉承自己特有的语言、工作习惯和生活方式,形成了自己的学科文化。这种学科文化对人的发展起着定向、涵育和规范作用。所以,不同学科特色的大学文化,所培养出来的人会烙上其大学的性格。大学文化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也是恒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