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伊拉克战争对国际战略格局及我国安全环境产生的影响,对于我们趋利避害,抓 住战略机遇,化解战略风险,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具有至关重要的巨大意义。笔 者认为,伊拉克战争对国际战略格局及我国安全环境的影响突出表现在四个方面。 多强制衡的战略格局日趋明显 在此次伊拉克问题上,美与俄、法、德、中、印等大国的主张大相径庭,导致联合国 、北约和欧盟内部出现裂痕,一超与多强的诸多矛盾表面化、尖锐化,多强制衡一超的 国际战略格局日趋明显。战前,围绕联合国授权对伊动武和武器核查等问题、俄、法、 德与美进行了激烈较量,并行使否决权最终导致美英不得不绕开联合国对伊开战,使其 失去法理依据和道义基础;战争爆发后,俄、法、德、中、印等世界主要国家和主要地 区性国际组织坚持反战立场,呼吁在联合国框架内和平解决伊拉克问题;战争后期,俄 、法、德三国首脑在圣彼德堡举行联合会晤,统一协调在伊拉克问题上的立场;战争结 束后,世界主要国家和组织都支持由联合国主导伊拉克重建。连英、日等美国主要盟国 也赞同这一点。正如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在《美国需要外交政策吗?》中说到:“不管 美国觉得自己的目的多么无私,只要它明确坚持自己的霸主地位,就可能促使全世界其 他国家团结起来反对美国,把美国逼入不利地位,最终孤立美国并使美国的国力耗尽枯 竭。通往帝国的大道往往导致国家的衰败,因为对无限权力的追求必定削弱国内的约束 力量”。 在伊拉克战争中,俄、法、德等世界主要国家和国际组织与美矛盾和斗争的焦点已经 由是否对伊动武这一具体问题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是推动世界多极化,还是接受美国 一超独霸;是维护现行国际政治体系,还是接受美国强权政治、单边主义。虽然美英联 军迅速取得胜利,短期内一超地位得到巩固,但在未来一个较长时期内,多强与一超之 间制衡与反制衡、限制与反限制将贯穿大国关系的始终。美国一超超强、多强联而不合 、一超与多强斗而不破,成为今后较长时期内国际战略格局的主要表现形式。 美国一超超强短期内难以改变。美国经济总量占世界的26%,科技实力、政治、外交影 响力独步天下,还通过北约和美日安保条约,分别控制和主导着欧洲、日本两大力量中 心的政治、经济、外交、军事资源,尤其是美军抢占了新军事革命的制高点,具有超强 的军事实力。2003年度美国的军费预算达4298亿美元,超过了俄、英、法、德、日、印 和中国7国军费总和。 其次,多强联而不合短期内难以改变。多强与美国之间的利益关系各有不同,日、英 两国分别是美国在亚、欧最主要的盟国和战略支柱;法、德、意等欧洲国家虽然与美国 有利益冲突和政治分歧,但文化传统、政治体制基本一致,总体上还属于盟友关系;俄 、中、印都具备挑战美国全球霸主地位的潜在实力,是美国接触并遏制的国家。因此, 多强联合制衡美国的战略取向虽然基本相同,但采取的战略举措却不完全同步,诸强既 没有与美国单独抗衡的实力,也没有谁愿意站出来当对抗美国的领头羊。因此,不论是 科索沃战争期间曾经拟议过的俄、中、印联合,还是伊拉克战争期间短暂的俄、法、德 联合,都不会真正成为对抗或制衡美国一超独霸的联盟,未来也不会很快出现与美国直 接对抗的国家或联盟实体,联而不合将是多强制衡一超的主要形式。 多强制衡一超格局将使我国安全环境有较大回旋余地 我国作为国际战略格局重要一极,多极化的大趋势和多强制衡一超的战略格局将使我 国安全环境具有较大的战略空间和回旋余地,为我国营造宽松稳定的安全环境提供了十 分有利的战略机遇。 一是为我国增强综合实力提供了战略机遇。国家安全是建立在自身综合实力基础上的 ,在多极战略格局中有多少发言权,最终取决于本国综合实力。多强制衡一超的战略大 格局,可以遏阻美国独霸世界,使我国避免处于国际政治斗争的焦点,避免成为美国遏 制和打压主要对象,为我国全心全意搞建设,全方位增强自身综合实力提供了难得的历 史机遇。从目前来看,我国是世界诸强中综合实力增长潜力最大、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 。据预测,21世纪初中国将可保持6—8%的年均经济增长率,按照这个速度,2010年中 国的GDP将增至2万亿美元,2020年达到4万亿美元,2030年达到8万亿美元,跃居世界第 二。届时,我国的综合国力将显著增强,许多战备难题便可迎刃而解。 二是为我国改善与大国关系提供了有利的战略机遇。在多强制衡一超的战略格局中, 虽然各大国之间存在利益冲突,但矛盾的主要方面集中在一超独霸与多极化之间的较量 上,这为我国改善中美关系,处理好与各大国的关系,建立广泛的协作对话机制提供了 有利条件,一方面,我们要利用多强与一超之间存在的结构性战略中空,尤其是伊拉克 战争中表现出来的美欧分歧扩大、美俄冲突加剧等趋势,寻找联合反对美国霸权主义的 共同语言,发展与各大国的双边和多边关系,继续强化和巩固与俄罗斯的战略协作关系 ,全面拓展与欧盟、东盟的合作关系,主动改善与印、日的关系;另一方面,在反对美 国霸权主义的斗争中绝不当头,反而要积极培育中美战略利益的共同点,夯实与美国战 略合作的基础,利用反恐、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国际裁军、朝鲜半岛等问题, 力争保持与美长期而稳定的战略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