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恐怖主义的扩展以及美国易受恐怖主义的伤害所表明的,21世纪世界的主要现实是,我们的时代是全球相互依存的,但远不是融为一体的。我们通过“9·11”事件懂得,我们所帮助创造的全球化力量本身——开放边界和贸易,便捷的旅行,即时的通讯,即时的汇兑以及对信息和技术的扩大利用——既能被用于建设,也能被用于破坏;既能被用于联合,也能被用于分裂。 与此同时,旧的冲突呈现出令人惊恐的紧迫性,尤其是有关克什米尔的印度与巴基斯坦冲突以及中东的暴力僵局。这些挑战和其他全球挑战的发展要求我们为美国的外交政策制定一种更有远见的战略,这种战略植根于使世界从相互依存走向一个致力于和平和繁荣、自由和安全的融洽一致的全球社会的基本信念。 处于所有这些斗争的中心的是全球思想观念的斗争,尤其在穆斯林世界,那儿的原教旨主义者对立派借用宗教的名义,把对无辜者的自杀性暗杀说成得到真主保佑的合法政治工具。这场规模宏大的斗争围绕3个非常古老和基本的问题展开:我们能够拥有包容的社会,还是我们的社会必定是排他的?我们能够拥有共享的未来,还是我们的未来必定是分隔的?我们能够掌握全部真理,还是我们必须与其他人一起寻求真理? 这些困境或许代表人类有史以来最持久的难题:人们能够主要通过积极的交往获得自己的身份,还是人生的意义也需要与其他人的消极比较?从人们走出洞穴并形成宗族时起,他们的命运既植根于与自己族群的积极交往,也植根于消极地看待其族群以外的人们。这种自我界定支配了6000多年有组织文明的大部分时间。 为了过去所取得的所有进步,我们在20世纪上半期几乎毁灭了地球。直到联合国于1945年成立,有关一个由彼此合作的成员组成的全球社会的观念才得到确立。自那时以来,世界充满宗教、种族、民族和部落的冲突。 显然,不同人群之间的敌意和暴力并不是命中注定的。人们或许彼此怀疑“他人”,但他们必须受到教唆和引导才会去杀人。我们的挑战在于确定,人们如何才能在享有其各自社会的利益和身份的同时,仍然成功地作为更广大的社会的一部分。欧盟是从前的敌人在保持国家身份的同时仍能成为亲密盟友的范例。 一个有关共同社会的概念需要对共享的、而不是分隔的未来的信仰。在这种未来,人人具有价值,人人能起作用,而且,如果我们彼此帮助,我们全都会做得更好。信奉共享的未来需要摒弃激进的原教旨主义者声称掌握全部真理的说法,赞同认为人生是寻求真理的旅程、而我们都能有所贡献的信念。这使我们认识到我们在融洽一致的全球社会中所珍重的东西的核心:我们的差异是重要的,但我们共同的人性更重要。 伊斯兰激进分子的挑战体现了所有这些基本问题。支持乌萨马·本·拉登并且信奉他看待世界的观点的人们所需要的是排他的、而不是包容的社会。他们坚决主张以其看待真理的观点为基础的分隔的未来。印度与巴基斯坦的冲突以及巴勒斯坦人与以色列人之间的分歧的根源正是在于所有这些因素。这种排他地主张分隔的未来的团体在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哥伦比亚等地非常活跃。 政治和意识形态的世界必须做经济世界早已做过的事情——形成一种顾及包容、赞同共享的未来和支持齐心协力地寻求真理的全球意识。 与某些人所声称的不同,这不是一个西方的概念。中东增长最迅速的经济体是迪拜,这个穆斯林国家实际上寻求来自其他国家的居民,并且正在悄悄地融入现代世界。迪拜的领导人选择了植根于明天的可能性的共享的未来。 把这些观念变成行动需要时间,而不仅仅需要空谈。我们必须以一种积极进取的安全和外交政策与有可能使世界产生动荡的恐怖主义和暴力进行斗争,这种外交政策旨在增加合作伙伴和减少恐怖分子。 我们的安全政策应该包括5个主要因素: 首先,我们应该支持布什总统和我们的军队完成抓获本·拉登以及阿富汗之外其他基地组织领导人的任务。 其次,我们必须做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以结束北朝鲜的核导弹计划。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交易:北朝鲜人或许没有能力生产足够的粮食来养活其人民,但他们是世界级的导弹制造者,他们也把导弹出售给我们的敌人。 在我的政府执政期间,我们成功地终止了北朝鲜的核计划及其远程导弹试验。在我的第二届任期临近结束时,我们已接近于达成完全终止其导弹计划的协定。达成最后协定的关键是一次总统对北朝鲜的访问。我愿意前往访问,但在我的政府执政的最后几周,我们不得不把我们的全部精力集中于达成一个中东和平协定的明显机会。我决定不进行这次必须包括南非、中国和日本的旅行,从而不冒葬送这个机会的风险。 我仍然深信,如果布什政府把终止北朝鲜核计划作为优先考虑的首要事务,通过谈判实现这个目的是可能的。 第三,我们必须限制化学武器、生物武器和小规模核武器的生产和扩散。我们知道,萨达姆·侯赛因是持续的威胁,因为他的实验室十分忙碌。他的军队比海湾战争时期软弱了很多,但他的实验室的威胁是实际的。这种威胁不像必须重新开始中东和平进程并且阻止那儿的暴力那样迫在眉睫,或许也不需要一次入侵,但必须得到解决。 第四,我们应该增强我们的朋友对付恐怖行动的能力。我支持布什总统正在做的帮助菲律宾总统格洛丽亚·阿罗约的事情。我也认为,布什有权扩大我们对哥伦比亚的援助的使用,以使这个拉丁美洲最古老的民主国家不受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Farc)的侵害。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事实上是为毒贩服务的恐怖分子,他们正在尝试把哥伦比亚变成世界上第一个毒品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