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时报》日前发表包月阳的文章说,入世前夕北京有关WTO的研讨会接二连三地开。有趣的是,在一些研讨会上,不同身份的发言者之间发生了激烈争论:入世之后,谁最应该着急?是政府,还是企业?文章说,从我参加的一些研讨会的情况看,政府人士对应对WTO的紧迫感和危机感普遍比较强,说“WTO首先是对政府的挑战”的往往是政界人士。而企业界的情况却比较复杂,有的企业家认识清醒些,认为要用“狼来了”的心态去应对,要“与狼共舞”;有些企业界人士对政府官员、理论界人士的提醒却或多或少存在不耐烦的情绪,认为企业没有闲着,用不着理论家说三道四。而且,企业家对入世后企业生产经营形势的判断总体上偏于乐观。段永基在最近的一个研讨会上讲了个故事,他有一个孩子在美国的一个小公司工作,他的这个孩子最近打电话告诉他,他们公司每周有半天下午学习中国加入WTO协议的若干条款,而且还请专家讲,周围的大公司也都抽时间学习,研究怎么充分利用这300多个条款在中国发展,在中国做生意。咱们中国的企业中,不知有多少家组织起来学习WTO的有关知识?但愿有很多,但愿越来越多。 【主持者言】如题所示,“入世”后政府和企业谁应该最着急的问题,其实有点像一个“假问题”。政府着急,企业不着急行吗?当然不行。反过来说企业着急,政府不着急,当然也不行。“入世”的是整个中国,包括政府,包括企业,也包括全国老百姓。要说着急,大家都应该着急。但企业的事情,自有企业自己去操心,因为一个产权独立的企业,它是自负盈亏的,企业主不会拿着自己的利益去“玩票”。而政府就不同了,它是全国人民的政府,代表的是全国人民的利益,它要是不着急,“入世”之后不能采取正确而及时的对策,损害的就是全国人民的利益。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应该把眼光盯住政府,而大可不必去操心具体的每一个企业将如何应对,实际上也操心不过来。当然,中国的情况特殊之处在于,我们还拥有大量的国有企业和产权模糊的集体企业,这些企业如何应对“入世”,却是需要别人来操心的,因为它们的产权不是清晰的或独立的,它们如果应对不当,损失的是国民或集体的利益,而且这些企业应对“入世”的自觉性和主动性,肯定大不如那些产权清晰而独立的民间企业。这样一来,政府不但要操心自身的应对,而且还要操心一部分企业即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的应对,政府的负担不可谓不重矣!所以政府在应对“入世”的问题上要两面出击:一方面要着眼于全国的企业和老百姓,主要通过修改旧规、制定新律来应对“入世”,比如前面我们所提到的恢复公民的“迁徙自由”;另一方面还要操心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的应对“入世”,而在这一点上,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加快这些企业的明晰产权或产权多元化改革,有些则干脆通过产权交易的方式将其改成民间企业,从而使这些企业真正具有应对“入世”的自觉性和主动性,而不是躺在政府的政策上睡大觉。包月阳先生举了段永基先生所说的故事,似乎在批评中国企业应对“入世”的积极性不够高,工作不够主动。但实际上呢,直到今天,政府还没有公布“入世”所签署的任何文件和协定,现在传媒上关于“入世”方面铺天盖地的都是些没有实际内容的应景文章(看看下面这条消息就知道我们这方面的宣传工作是多么地“务虚”!),你叫企业如何像别人那样组织起来“抽时间学习,研究怎么充分利用这300多个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