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专题责任编辑注: 针对重新修订《鲁迅全集》中有关鲁迅与许广平书信和《两地书》的问题,本期选载了张小鼎先生发表于《纵横》的一篇文章,充分阐述了他对此问题的看法,本专题同时再补充他刊于《绿土》报上的一篇附记,希望这一问题能够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和讨论。《绿土》一文原题目为:《关于鲁迅致许广平书信和《两地书》:读鲁迅与景宋通信的几则札记》 附记:2001年6月12日至18日于北京召开的“《鲁迅全集》修订工作座谈会”向世人表明,酝酿多年的对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16卷本《鲁迅全集》的全面修订工作已开始正式启动。依据“增补不足,修订错讹的原则,新版《鲁迅全集》从文本方面来说,除了增补编入近20年来新发现的许多佚文和书信外,对原第11卷所收《两地书》究竟采取怎样的编辑方法更为科学、合理、完善,也是会上众多专家、教授、学者展开讨论、争执的热门话题之一。也就是说,预期于2003年面世的,既充分吸收学术届多年研究成果,又生动体现了21世纪特色的最新版《鲁迅全集》,其第11卷,是依然仅仅只收鲁迅生前编定的《两地书》呢,还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面对早已发生天翻覆地巨大变化的客观现实,为适应满足今天全国千千万万读者、研究者的需求,积极探求某种科学稳妥的编辑方法,将《鲁迅景宋通信集》(即《两地书》的原信)也一并编入,或者至少应将鲁迅致许广平的78封信函以附录形式依其原貌收入全集。显然,由于时间所限,会上虽然热烈争论,意见尚未统一,没能达成共识。今后有待“《鲁迅全集》修订编辑委员会”继续广泛听取意见,并报请有关方面审批决定。众所周知,许广平先生生前也曾多次明确表态;“我的信件,可以在我死后发表。”(引文见海婴:《书后说明》)。所以我们的编辑思想似应更灵活、更解放一些。依此精神,本人不揣浅陋,撰此拙文,权当抛砖,以期进一步引起学术界和广大鲁迅爱好者对即将面世的21世纪新版《鲁迅全集》的更加积极关注。 摘自 《绿土》(沪)2001年9月 鲁迅一生除创作、翻译外,还写下了数目相当可观的信札,据大致统计约有6000封左右,现保存、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16卷本《鲁迅全集》中的就有1400余封。而其中鲁迅致许广平(景宋)的书简,虽数量有限,不足80封(即使加上经鲁迅修改或润色后编入《两地书》中的许广平书简,也仅只140多封),但却是鲁迅光华璀璨的书信宝库中的极其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了解鲁迅生平、思想、创作,尤其是研究、探讨鲁迅与景宋心灵对话、情感发展的具有独特价值与意义的弥足珍贵的文献史料。现将有关情况和材料分别归纳、简介如下。 (一) 现存鲁迅致许广平书简共79封,除去1926年9月23日致许广平(即“H·M兄”)信,曾以《厦门通信》为题发表于1926年厦门《波艇》月刊第一号,后又作为杂文收入《华盖集续编》外,其余78封书简原信皆有手迹,并已全部影印。写信日期参见文物出版社1980年6月所出《鲁迅手稿全集·书信》第8册致许广平信“索引”。 (二) 《两地书》是鲁迅与景宋的通信集,收入1925年3月至1929年6月间两人相互的通信135封。其中鲁迅致许广平书简占67封半。当1932年,鲁迅在“杀人如草不闻声”的严重白色恐怖笼罩着的上海着手整理、编排两人相互通信时,考虑到当时的政治环境等诸多因素,曾对原信进行一些筛选并作了不少必要的增删和细致的加工与修改,经重新抄定并撰写《序言》后,起名《两地书》于1933年4月由上海北新书局以“青光书局”名义出版。书一问世,颇受欢迎,两月后即再版。至1937年3月第5版印行时,始改为北新书局出版。此后数十年间,在鲁迅著作出版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三种“全集”版本:即1938年复社版20卷本《鲁迅全集》,195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具有开创性的第一部附有注释的10卷本《鲁迅全集》和最具权威性和影响力的198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16卷本《鲁迅全集》,均主要以《两地书》形式,集中收入鲁迅致许广平书信。 (三) 十年浩劫结束,进入新时期以来,鲁迅致许广平书信还曾以非《两地书》的形式,编入1981年版《鲁迅全集》以外的另三种书中出版,这就是:(1)《鲁迅致许广平书简》。此书系由鲁迅博物馆鲁迅研究室编,河北人民出版社1980年1月初版。收入本书的78封书信,一律按照原信手稿排印;倘有画图者,亦按原图绘制。(2)《鲁迅手稿全集·书信》共八册,文物出版社1978年至1980年的6月先后分函出版。此书系由鲁迅博物馆和文物出版社共同组成的鲁迅手稿全集编辑委员会编辑,收鲁迅书信手稿约1400封,其中鲁迅致许广平书简的原信共78封,全部按写信日期先后为序编入。(3)《鲁迅景宋通信集——〈两地书〉的原信》。系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6月出版。书卷末有鲁迅之子海婴所作的《书后说明》。他在“说明”中不但阐述了鲁迅、许广平当年这些通信的重要价值和意义,而且强调现在出版时“没有删去一封、一段、一字,所要做的,就是将信稿的全貌,奉于读者之前,并以此作为对母亲十五周年忌的纪念。”该书收鲁、许两人自1925年至1932年互通信札164封。正因为书信均据《两地书》中信的原稿刊排,所以异常真实地展示了信稿的原貌。以上这些书籍的出版为我们了解、研究鲁迅在近70年前编辑《两地书》过程中究竟怎样梳理、筛选、增删、修改自己致许广平的书信提供了既简捷方便又极有价值的第一手宝贵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