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 周玉宁) 2001年是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鲁迅诞辰120周年,也是他逝世65周年。4月26日至27日,中国鲁迅研究学会、江苏省鲁迅研究学会、江苏省现代文学学会、南京师范大学、徐州师范大学联合召开了“纪念鲁迅诞辰120周年学术研讨会”,拉开了纪念鲁迅诞辰120周年活动的序幕。这也是新世纪鲁迅研究界的第一次重大会议,新的研究视点和富于争议性的论点给会议增添了不少自由热烈的气氛。 中国鲁迅研究会会长林非指出,对鲁迅的研究纪念应该在本世纪得以发扬。鲁迅是一个极深刻的人,怎样学习他的深刻性,是我们整个民族的课题。鲁迅从上个世纪初便开始探讨怎样使中国人的人性与个性自由得以发扬,这在今天仍有现实意义。他的一生都在关心普通的民众,这对我们文化人是有启迪作用的。如果我们民族的每个人的人性得到充分自由的发扬,中华民族在世界上起的作用将是不可限量的。江苏省鲁迅研究会会长包忠文提出,我们当前文化艺术有低俗化的倾向,这些现象与鲁迅当年坚持的文化方向可作比较。鲁迅研究重视学理化研究是对的,但如果忽视对现实的观照就没有了根基。北京大学教授孙玉石也对鲁迅研究的当代性问题及21世纪的鲁迅研究进行了思考,他指出,鲁迅的文学作品是一个极为丰富的文化宝藏,它是千百年来中外最优秀文化传统融合汇粹的结果,同时也是20世纪中国新文化新文学传统的开端和渊薮。它本身就构成了一个可供人们不断认识和阅读的开放性的传统。走近鲁迅,认识鲁迅,研究和诠释鲁迅的作品,将是一个长期的永远未完成的运动过程。在当今,推进中国社会民主化的进程,加强民族素质和精神改造与建设,这样一个非常艰难的课题,已经更加严峻地进入每一个有良知的知识人充满忧患的思考。鲁迅及其作品的研究中,除了学术自身的发展突破以外,更需要有一种为改造和提高民族素质和民族精神的现实的迫切感。老诗人兼学者吴奔星在提交大会的书面发言中对当前一些反鲁迅的倾向提出批评,指出从这些现象中“看不出一点可以动摇毛泽东对鲁迅的‘三个伟大’以及‘民族魂’的经典性评价,只不过暴露了他们对鲁迅生平及其人品和文品的一无所知,徒然传为当代文坛的幼稚可笑的奇谈怪论而已。回想‘文革’时期的神化鲁迅和世纪之交的丑化鲁迅,很像一对孪生兄弟,生性不同,而令人可笑则相同”。 研讨会上,徐瑞岳就鲁迅是20世纪中国先进文化的不朽遗产、江锡铨就鲁迅与七月诗派的关系、朱晓进就鲁迅与30年代文学论争的政治化倾向、杨洪承就新时期的鲁迅文化研究、刘祥安就鲁迅的《文化偏至论》、汤哲生就鲁迅和金庸、陈梦熊对鲁迅研究的回顾、徐德明就《阿Q正传·序》与历史叙事的对话及文本间性、刘俊的《狂人日记》新论、陈子平的鲁迅与20世纪中国文化发展的应对策略、王世家对鲁迅的评价的看法、朱寿桐的关于鲁迅的苛刻与梁实秋的宽容、宋剑华就鲁迅研究中的主观性问题、闵杭生就对鲁迅的误读与妄评问题,都做了观点各异、新鲜生动的发言,从不同方面反映了鲁迅研究的新进展。 北京鲁迅博物馆馆长陈漱瑜在总结发言中指出,鲁迅是中国新文学一切开端的开端,是中国新文学的天才创造者、出色的现代白话文的创造者。他不仅奠定了现实主义文学在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主导地位,同时又是新兴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的开拓者。鲁迅是立足于现实的,正是他洞察现实的穿透力,使他的作品超越了现实,超越了时空而具有了永恒性。鲁迅是为现实而创作的,但由于他把创作当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在创作中融进了自己的血和泪,因而他的作品又成为他生命的延续,而不会跟他的肉体同时朽蚀。当前,无论人们如何评价鲁迅,鲁迅都是一个绕不开、推不倒的存在,是一块踢起来反而会伤自己筋骨的老石头。由于鲁迅是中国现代先进文化的载体、先进文化的代表、先进文化的标志,因而他同时产生了世界性的影响,使他不仅属于中华民族,而且属于整个人类。学术是有承传的,鲁迅学也有承传。鲁迅的文化传统不是罗布泊中的楼兰古城,仅仅记录着往日的辉煌,而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文化长河,形成了中国文学、中国学术、中国文化的活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