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7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915年5月,《新青年》杂志在上海创刊(原名《青年杂志》,从第二卷起改为《新青年》)。 1918年11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1920年4月, 《新青年》杂志刊出了“新文化运动是什么?”的文稿;次年5月, 又刊出了“新文化运动与社会运动”的文稿。 新文化运动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在那个时代中,凡是有条件的国家都推行强权政治,各民族不得不把“在战争中成为胜方”作为维护个体生存和群体延续的头等方式。 由于坚船利炮在战争中作用极大,科学创新首当其冲,所以新文化运动“要科学”;由于选举代议组织的经济活力较强,技术实现紧随其后,所以新文化运动“要民主”(把“选举代议组织”说成“民主”,是为了掩盖这种组织的商业性和级差结构。其实,世界上从未出现“以民为主”的组织形式);由于儒家学说重视“治”,反对“乱”(尤其反对战乱),所以新文化运动要“打倒孔家店”。 1990年,冷战结束。 1991年,《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8卷第1期刊出了“从心性儒学走向政治儒学——论当代新儒学的另一发展路向”一文,主张“按照现代政治的要求重新发掘儒学政治传统”。此文反映出90年代中国思想界的“新儒学”思潮进一步回归儒学本色。 1992年6月,联合国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环境与发展会议, 参加者包括183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含102个国家或政府的第一把手),外加70多个国际组织的代表。会议通过了《21世纪议程》、《里约宣言》、《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和《关于森林问题的原则声明》等带有约束力的重要文件。 1993年,《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第11期刊出“同源同功同构的两类经济系统——科举竞争系统和市场竞争系统”一文,主张“突破西方经济学的市场框架,认识到科举竞争系统的重要性……放弃把国民生产总值作为经济决策的最高指标……在科举竞争子系统和市场竞争子系统之间进行不断的权衡和调节”。 “科举竞争系统”是指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通过各地举贤、策论考试、中央录用等程序来选拔组织管理人才,从而形成管理主结构的社会系统。其作用是维护统一,消弭分封而建的地方势力。后来,“各地举贤”发展为面向整个社会的分科考试,称为“科举”。汉代之后的统一王朝,除较短的西晋和元代之外,都是科举竞争系统。近代有人对于“封建”一词的使用,不符合中国国情——即使元代,也不是“封建”王朝——元代以蒙古人或色目人中的贵裔、军警、商人作为管理主结构。 “市场竞争系统”是指英国“光荣革命”及“独尊”英国国教之后,通过确认所有权、法律保护公平交易、具有一定财力的商人资产者投票等程序来选出组织管理人才,从而形成管理主结构的社会系统。其效果是促进分封而建的区域走向整合。后来,“资产者投票”发展为传媒操纵下的全体公民的普选,有人称之为“民主”。 重认中华魂,也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从1984年起,美国的世界观察研究所每年出版一本《全球预警——世界形势评述》。 在连续七年的“观察研究”之后,《全球预警,1990年世界形势评述》一书的作者们终于认识到:“只要人们仍然把国民生产总值作为衡量生活福利的指标,社会变革就会遇到极大困难……现行市场经济关注的只是效益,而对于无论是正义还是持续发展,它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更为严重的是:尽管已经有不少西方学者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却提不出有效的对策。 因为,如果不把国民生产总值作为经济决策的最高指标,整个欧美式的市场竞争系统就会瓦解——在跨过温饱阶段之后,市场经济仍然要通过“刺激需求”来不断推出大附加值的新技术、新产品(先锋产业、龙头产业),其合理性在于维护整个社会的秩序。 对于欧美来说,这一秩序主要取决于经济增长——欧美社会是较为单纯的市场竞争系统,从一国内部来看,需求不足会使商人资产者难图高利,歇业裁员,引起各种社会问题;从国际来看,中心区域(二战前是英国,二战后是美国)必须不断推出大附加值的新技术、新产品,才能积累起高于其它区域的金钱,从而使非中心区域有求于自己,这样才能维系市场竞争系统整合的级差秩序(无级差则无整合秩序,正如无差别则无秩序:极端状况是“热寂”)。 由于商人资产者必须在不断增大耗能以谋取资本收益的前提下,才能够在和平时期发挥整合作用以维护社会秩序,所以,有关政府就不得不刺激浪费和需求——正是二战后的政府行为,使得“拥有新式豪华汽车和新奇服饰”成为时尚,使得低质的精神产品通过汽车式的节奏和服饰性的包装变成利润,使得物化的人口借助汽车速度和服饰变换四处流浪。 过去曾有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刺激需求”的合理性是为了“资源最优配置”或“效率”。然而,人类发展经济的目的本来不是为了资源,而是为了满足人类自身的需要。如果为了资源配置而去刺激需求,就背离了发展经济的目的,由此导致的扭曲人格、浪费资源和污染环境就是得不偿失。也就是说,为了“物”而去刺激需求是不合理的;只有为了“人”而去刺激需求才是合理的——为了维系秩序去刺激需求,就没有偏离发展经济的正当目的,只是不得不在人格、资源、环境等方面支付必要的代价而已——如果失去了秩序,人类的需要将不可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