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美日安保联合宣言》和《美日防卫合作指针》相继出台,以及与之相配套的美日战区导弹防御方案的产生,美日军事同盟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从特定意义上说,今后的美日军事同盟,就是亚太地区的“北约”。 近几年,随着《美日安保联合宣言》和《美日防卫合作指针》相继出台,以及与之相配套的美日战区导弹防御方案的产生,美日军事同盟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今天的美日军事同盟,已经不是局限在对付前苏联威胁的双边合作关系上,也不是单纯的“保护”与“被保护”军事意义上的合作关系,而是朝着控制亚太地区并对世界格局产生重大影响的军事联盟集团的方向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今后的美日军事同盟,就是亚太地区的“北约”。这一新意义上的军事同盟关系的出现,将会加重亚太地区战略格局的军事色彩,把亚太地区通过正常范围或合理方式就可处理的矛盾导入军事解决的轨道,甚至有可能在亚太地区造成新的冷战局面,给亚太地区的安全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因此,我们有必要认真分析美日建立新的军事同盟关系的战略企图,从战略层面上审视美日军事同盟实质内容和今后的走向。 一、美国的战略企图 (一)凸现美国全球战略的“亚太重心” 美国的全球战略,就是要建立自己称霸的单极世界,而建立这一单极世界的重要手段,就是要充分利用自己拥有的军事优势,借助各地区军事同盟关系,形成美国全球范围的“军事存在”,实现其对世界的军事控制。 亚太地区对美国来说至关重要。这种重要性主要表现在安全与经济两个方面:第一,美国人认为,亚太地区国家所拥有的军事力量和这个地区核扩散的趋势,会给美国的生存安全带来威胁。亚太地区的矛盾、冲突和其他一些不稳定因素,会威胁美国海外基地和海外通路的安全,会再次把美国拖入一场类似朝鲜、越南那样的战略。第二,美国在亚洲具有重大的经济利益。尼克松曾经谈到:“亚洲是世界上最有生命力的经济区域。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重大行动都将在那里产生”。美国太平洋总司令拉林上将谈到:“美国有36%的贸易在亚太地区,是美国同拉美贸易的3倍,同欧洲贸易的1.5倍。美国1992年的出口总额为4480亿美元,其中30%出口到亚太国家,这些出口为美国创造了250万个就业机会。”另据资料统计,1993年美国与亚太地区贸易总额高达3740亿美元,为美国创造了280万个就业机会。近几年来,美国在亚洲的投资迅速增加。美国前商务部长布朗谈到:亚太地区不仅是我们命运的归宿,也是我们目前财富的来源。 因此,判断亚太地区对美国的重要程度,是冷战后美国战略家们一直关心的问题。美国战略权威人士称,美国与亚太地区悠久的文化、经济和安全联系,反映了美国根本的国家利益,未来若干年,这种利益的份量只会与日俱增。美日军事同盟的重新定义或者说在一个新的意义上建立,表明美国全球战略的“亚太重心”开始凸现。 (二)在亚太地区建立符合美国利益的地区安全机制 美国要在亚太地区实现其全球称霸的战略目的,需要扮演一种亚洲人或亚洲人能够和乐意接受的角色,在亚洲的政治论坛上和合作组织内占有决定性的一席之地,并且尽可能夸大与亚洲各国的“共同利益”,最大范围地参与进亚洲的地区事务。与此同时,美国要设计一种符合美国利益和战略意图的地区安全机制,把亚太地区的战略问题纳入美国的思维模式之中。为此,美国曾提出“新太平洋共同体”的战略构想,企图把亚洲国家拉入一种类似北约的条约组织中去。这一构想包括安全、经济和“民主”三个部分,企图“三管齐下”,形成防核扩散、美国主导和支持民主改革的“三个支柱”。显然,美国建立美日军事同盟,有着这一深层战略目的,也可以说这一军事同盟是其未来“新太平洋共同体”的前身或核心。 1994年6月,美国国防部弹道导弹防御局局长奥尼尔中将向日本提出了四种战区弹道导弹防御系统方案。这些方案设计的战区弹道导弹防御系统包括四个部分:一是地面低空防御系统,由500多枚“爱国者2型”或“爱国者3型”低空反弹道导弹构成;二是地面高空防御系统,由5-6个战区超高空防御系统构成;三是海上高空防御系统,由配备有大约70多枚战区反弹道导弹的多艘“宙斯盾”驱逐舰构成;四是警戒管制系统,由4架装有红外监视跟踪装置的E-767预警机和地面监视雷达构成。这四个方案分A、B、C、D四类,它们的区别主要是力量部署不同,其假想敌是中国和北朝鲜。美国方面强调说,这些方案都已经过有效性检验,对战区弹道导弹的击毁率均在90%以上。美国推行TMD计划,其利用军事同盟关系控制亚太地区的战略企图十分明显。TMD成员国(地区)之间由此构成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依赖、互相制约的军事体系,形成了能够控制亚太地区的军事同盟的关系。 (三)保持美国在亚太地区军事存在 保持前沿存在,驻留10万重兵,是美国建立美日军事同盟的一个重要考虑。在美国看来,在亚太地区保持军事上前沿存在,是美国参与亚太地区事务并对这一地区问题拥有决定性发言权以及对潜在对手保持战略威慑的带有实质性的一个行动。美国通过其前沿存在,可以提高自己对亚洲突发事件的战略应变能力,提高军队的快速反应能力,弥补从美国本土到亚洲事发地点战略距离过远的不足。为此,美国有这样一种所谓“扇形”的战略构想,即由本土(扇底),经美国在日、韩等地军事基地(扇骨),向整个亚洲辐射。从经济实惠的角度看,美国推行其“前沿存在”的战略,不仅不吃亏,而且还占便宜。现在,日本政府每年要支出60多亿美元的基地维持等费用,占美驻军费用总额的75%左右。有人计算过,由于日本提供了财政支援,美国在日本驻军要比在国内维持这部分军队划算得多。关于美国“前沿存在”的战略意义,还有一点需要强调,就是这种存在可以让日本继续享受到美国提供的安全保护,消除亚洲其他国家对日本的畏惧,并将这种戒心更多地转向他所担心的另一个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