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革命”初期,1966年10月起,刮起了一场气势凶猛的批判所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风暴。林彪、江青一伙硬将要求加强党对“文化大革命”运动领导的做法说成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他们鼓吹群众运动“天然合理”,“群众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取消党委领导运动的规定,“踢开党委闹革命”成为广泛流行的口号。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策动造反派,把攻击的火力集中转向各级领导机关。他们手里拎着“资反路线”这顶“寒暑皆宜”的帽子,可以随心所欲地扣到党政领导人的头上,致使社会不断陷于动乱,无政府主义思潮空前泛滥。 这场风暴是怎样掀起来的呢? “文革”发动初期,很多同志不理解,毛泽东很不满意,说“我这一套在中国不灵了”。为了发动群众,毛泽东先后8 次接见红卫兵…… 毛泽东亲自发动和领导了“文化大革命”。在毛泽东的主导下, 5月间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和8 月间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在十分紧张的政治气氛中进行了“文化大革命”的发动工作。全会通过的《十六条》等决定,在党内完成了全面发动“文化大革命”的有关程序。但是,从中央到各级党委,许多负责同志仍对之持保留态度,毛泽东很不满意。他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之后两个月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说:上次会议,我说,会议的决定,有些人不一定执行。果然好多同志还不理解。经过两个月以后,碰了钉子,有了一些经验,这次会议就比较好了。为什么两个月以后,现在又来开这次工作会议呢?就是要总结一下经验,做政治思想工作。林彪同志讲,要做政治思想工作。很对。你们回去有大量的政治思想工作要做。中央局、省一级、地一级、县一级,至少这四级要开一个十几天的会,真正把问题讲清楚。也不要企图所有的干部统统弄得清楚,不可能,总有一些人不那么清楚,思想不通。好几个同志对我讲,“原则上我是赞成的,到了具体问题上又糊涂了”。这种话我就不那么相信。原则上你又理解,具体问题又不得解决,是什么道理?现在我看,恐怕也有一点道理。不然为什么老这么讲?原则上是赞成的,碰到具体问题又处理不好,恐怕还是政治思想工作没有做好。比如上次开会回去以后,就没有开好会,有些地方就根本没有开,有些地方开了,也不是那么充分,被红卫兵一冲就乱了。假如有十个书记,就要有七个或者八个去接见红卫兵。接见慢了要冲进来。学生们生了气,自己还不知道,又没有准备回答什么问题,以为表面上一应付,表示欢迎,就解决问题了。人家有一肚子气,几个问题一问,不能回答,就处于被动。这个被动也可以改变的,可以改变为主动的。 林彪也在这次中央工作会议上讲:几个月来文化大革命中的情况是两头的劲很大,中间就有一点劲头不足、甚至还有一点顶牛,局势一度有些紧张。刚才说了中间有一些顶牛,这就是5月16 日中央“通知”上说的,“绝大多数党委对于这场伟大斗争的领导还很不理解,很不认真,很不得力……”他说,一直到这次会议以前,我看还是这样的情况。…… 1967年2月3日,毛泽东同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卡博,中央政治局委员、部长会议副主席兼国防部长巴卢库率领的军事代表团谈话时,曾经说到发动“文化大革命”的原因和经过。大意是:多年来,我们党内斗争是没有公开化的。1962年七千人大会,那时我讲了一篇话。我说修正主义要推翻我们,如果我们不斗争,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或几十年,中国会变成法西斯专政的。这篇讲话没有公开发表,不过那时已看出一些问题。1962年到1966年期间,为什么说我们有许多工作没有做好呢?说的不是客气话,说的是真话。我们过去只抓个别问题、个别人物,1953年冬到1954年斗了高、饶,1959年把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集团整下去了。此外,还搞了一些文化、农村、工厂的斗争,即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你们也是知道的,但没有解决问题,没有找出一种形式、一种方式,公开的,全面的,自下而上的揭发我们的黑暗面,所以这次要搞文化大革命。 毛泽东说:对文化大革命也进行了一些准备。1965年11月对吴晗发表批判文章(笔者按:指批《海瑞罢官》的文章),在北京写不出,只好到上海找姚文元。这个摊子开始是江青她们搞的,当然事先也告诉过我。文章写好后交给我看。她还说:只许我看,不能给周恩来、康生看,不然刘、邓这些人也要看。刘、邓、彭、陆(笔者按:即刘少奇、邓小平、彭真、陆定一)是反对这篇文章的。文章发表后,全国转载了,北京不转载。那时我在上海,我说把文章印成小册子,各省翻印发行,就是北京不翻印发行。北京市委水泼不进,针也插不进。现在不是改组了吗?还不行,还得改组。当宣布改组市委的决定时,我们增加了卫戍师……现在红卫兵帮助我们,但也有不可靠的,他们白天不活动,晚上活动,戴黑眼镜、口罩,手里拿着棍子、刀到处乱搞,打人、杀人,杀死了人,杀伤了人。多数是高干子弟。军队也不是没有问题。1965 年12月解决了罗(瑞卿),1966年6月1日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广播了, 8月红卫兵出现,发动了群众。去年聂元梓写的一张大字报, 当时我在杭州,一天我看到这张大字报,打电话给康生、陈伯达,要广播这张大字报,这张大字报就满天飞了。清华、北大附中写了两个材料,我看了,八一我写信给这两个学校的红卫兵,后来红卫兵大搞起来。接着开了八届十一中全会,我写了一张200多字的大字报。当时从中央到地方, 一些负责人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反对学生,反对无产阶级专政,搞白色恐怖,这样才揭露了刘、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