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98年韩朝两国新政府组建后,双边关系较以往取得了明显的改善。金大中的阳光政策为南北关系的走向提出了符合实际的奋斗目标。虽然年内的黄海交火事件和朝鲜远程导弹威胁论一度使半岛局势风声鹤唳,但由于双方政府的克制及外部因素的影响,局势有惊无险,顺利过渡。朝鲜外交在1999年表现异常活跃,充分体现了朝融入国际体系的良好愿望和渴望发展的务实精神,带着这种愿望,进入21世纪的韩朝关系和半岛局势将是十分乐观的。 一、政治上南北政府间的对话和交流的条件日臻成熟,双方高层人士的对话有望实现。 两国政府“愿和平、求发展”的出发点是南北关系发展的基础。半个多世纪的积怨和外部势力的长期介入使南北关系的发展带有先天的脆弱性。这也注定了双边关系发展的多变性和难预测性。而事实证明了南北双金(金大中和金正日)改善双边关系决心和耐心的正确性。金大中克服重重阻力实施的阳光政策,为南北关系的发展框定了发展方向;朝鲜政府也在南北关系的发展上表现出了更多的灵活性,9月份, 朝鲜外相白南淳在参加联合国大会时发言指出,尊重南方在“7·4声明”中提出的“自主、和平统一、民族大团结”三原则,并首次提出南北首脑会晤的可能性,朝方政界人士也多次委婉地承认韩国“愿和平、求发展”的良好愿望。这些都是南北关系向好的方向转化的信号。 稳定的政局和一贯的外交政策是南北关系发展的保障。在金大中政府的领导下,韩国早早地摆脱了金融危机的阴影,在2000年到来之际,韩各经济实体也纷纷制定出切实的发展战略,准备一扫几年来的经济低迷。另外,金大中的国民会议党和自民联、大国家党的党派纷争及地域之争尽管仍在延续,但金大中政府在国民心目中始终是一个强有力的可信任的政府,金大中也利用各种途径来凝聚国民合力,譬如利用韩国语中的“韩”与“一”谐音的巧合,号召韩国国民要团结如一地建设美好家园。另外,为了“阳光政策”能够得以贯彻和发扬以及稳定政府在国民心目中的地位,金大中又任命了几名新的干将,包括新任国情院长和统一部长都是对朝政策的专家。 朝鲜由于历史因素,其政府在国内的稳定地位不可动摇,金正日的领导地位迄今无人可及,这本身对南北关系的发展就是一大有利前提。1999年,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其外交政策的灵活性和务实性。南北关系也呈现出逐渐明朗的良好走势。从频繁的外交活动中,我们发现其外交政策的基本原则是争取更多利益,尽快发展壮大,提高国际地位。表现在南北关系方面就是以上提到的“愿和平、求发展”的原则。 可以预想,朝鲜在新世纪会更务实有效地谋求发展南北关系,在两国政府的指导和操作下,双方政治对话完全可能在2000年实现,而且会取得突破性进展。 二、经济因素将成为两国关系发展的强劲动力。 现代集团不光在南北关系发展上推波助澜,作为企业,它也从中体味到了“敢为天下先”精神所带来的实惠。目前,除了金刚山旅游业正红红火火地开展外,现代集团投资兴建的朝鲜西海工业园区、平壤室内综合体育馆、现代汽车公司在朝的汽车装配厂也已开始动工。在郑周永的影响带动下,三星等其他大公司也不甘落后,纷纷制定计划到朝鲜抢夺利益滩头。投资方面,在农业、建材、纺织、电子、旅游等领域都有实际投资。同一民族和地理位置的优势带动了双方经济的发展,反过来,双方经济的不断发展又将会使双方加深沟通和了解,增强民族的凝聚力,有利于两个不同政体的逐渐靠拢。 另外,韩朝两国经济还具有很强的互补性。朝鲜拥有丰富的未开发资源、廉价的劳动力以及广阔的市场;而金融危机过后,韩方正处在技术和产业升级的调整期。不仅朝方能够向韩方出口物美价廉的原材料及劳动密集型产品,韩方也可以利用朝生产力严重滞后、劳动力便宜等特点,把国内的夕阳工业和手工加工业转移到朝鲜。朝鲜可以从中赚取一些外汇,解决人口温饱问题,发展和繁荣本地经济,韩国也可以达到产业升级,开拓朝鲜市场的目的。这样一个“双赢”战略完全可以在朝韩之间实现,同时也会促进双方的交流和关系的发展。 三、民间文化交流仍将是双方谋求关系发展的试金石。 1999年度韩朝间的民间交流达到了近年来的一个高潮。最具象征意义的当属韩朝工人足球赛和南北统一篮球大会了,特别是后者,双方运动员均出使对方国土,这是两国运动员阔别9年的首次同场竞技。 对此,朝鲜方面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平壤体育馆里的观众挥舞着缤纷彩旗,自然是朝方发出的强烈信号,并且,在12月份朝派往韩国的篮球代表团是以亚太和平委员会副委员长带领的,这也是近年来在南北民间交流中,出使韩方级别最高的一位朝方人士。从民间交流角度讲,朝鲜的灵活度更大一些,因为朝拥有一个半官半民性质的亚太和平委员会,而韩国正缺乏这样一个组织,因而在一些方面显得无所适从,但韩方的郑周永却多次为南北双方牵线搭桥,同时也是近年来首位受过金正日亲切接待的韩方人士,这又是朝方民间人士所无法企及的。 不管怎样,民间交流在南北关系的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估计双方以后赋予民间活动的象征意义将会逐渐减少,更多的则是把它作为本方表达意图的一种重要手段,和以此来探究对方外交政策走向的试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