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纪念中国现代外国哲学学会成立20周年,由浙江大学承办的全国现代外国哲学学术讨论会于1999年10月16~19日在杭州举行。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浙江大学、北京大学、上海复旦大学、辽宁大学、吉林大学、海南大学、厦门大学、北京师范大学、西南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上海社会科学院及各个出版单位的专家学者50余人出席了此次会议。10月16日,在浙江大学校园举行了隆重的开幕式,浙江大学党委书记张浚生,浙江大学人文学院院长金庸先生,中国现代外国哲学学会副理事长涂纪亮、贾泽林(兼秘书长)、刘放桐、夏基松、王守昌等出席大会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学会理事长汝信先生因故未能到会。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江怡代表学会对20年来的研究状况作了总体估价,他认为,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现代外国哲学研究取得了长足进展和令人瞩目的研究成就:(1)研究领域覆盖面广, 基本上涉及到西方当代哲学的主要流派、人物和观点;(2 )研究日益向深层发展,已经突破一般性的介绍,开始进行不同层次的评述、批判和专题研究;(3 )形成了一支有较好理论基础和较大发展潜力的研究队伍,尤其是涌现出一批中青年研究人员,他们具备了在较高水平上进一步研究的素质,包括知识构成和外语能力;(4 )由于各大学和研究机构对现代外国哲学研究的重视,在全国已经形成了一些有一定实力和水平的研究中心和重点单位,完成了一批重要的研究成果;(5 )国内的研究与现代外国哲学本身的发展趋势和走向基本吻合,先后出现了分析哲学(尤其是语言哲学)、现象学、存在主义、结构主义、解释学、后现代主义等研究热点。除此之外,由于国际信息高速公路的建立和国际间交往互访的频繁,国外的研究热点能够较快地反映到国内,使国内的研究基本上能保持与国外研究的同步。 学会副理事长涂纪亮在发言中回顾总结了国外哲学研究20年来的发展历程,他指出,在世纪之交召开此次会议,是有着特殊意义的。无论从历史还是从现实来看,西方哲学都在不断发展和变化,因此,从事西方哲学研究的学者也应当不断更新思想和观念。金庸先生在发言中说,在发达国家,人们在博士学衔前总喜欢加上“哲学”二字,这说明哲学是一门带有指导性的学科,即可以作为其他学科的基础。在现代社会,哲学应当是一门应用性的学科,既可以解决许多现实问题,也可以通过多种途径实现自己的目的。著名学者刘放桐先生则在发言中提出了两个重大的现实问题:(1)哲学要同其他学科相互沟通, 以达到相互促进的目的;(2)对西方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需要重新理解。 吉林大学教授姚大志向大会提交了题为《面向21世纪的西方哲学》的学术论文,他认为,70年代以后西方哲学关注的不是语言哲学,而是现代和后现代的讨论,这是一种趋势。除此之外,政治哲学和道德哲学的兴起,则表现为另一种趋势。80年代末,由于前苏联和东欧各国政局动荡,更加速了这一发展进程。浙江大学教授庞学铨在自己的研究论文《德国哲学研究20年概览》中谈到,目前,德国哲学研究存在着两种倾向,即纯理论研究倾向和多元化与科学化研究倾向,其中后一种倾向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哲学史方面的研究相当广泛,资料翔实, 内容丰富;(2)心理治疗和咨询也很盛行,表现出一种现实化的倾向; (3)有关法哲学、 社会哲学和政治哲学的许多著作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西方哲学研究领域形成了一个热点。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赵修义在讨论中阐释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文化热”的最大关注应当是关注现代外国哲学研究。国内哲学研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考虑的是方法论问题,这对哲学研究的发展是大有裨益的。毫无疑问,我们还应当走出意识形态的怪圈。目前,国内的学术研究已不拘泥于一般的介绍,而是在国外学术流派和人物的研究中寻找问题,再进行综合性的研究。目前的任务是,西方哲学内部的众多学科应当进行广泛的对话。海南大学教授陈家琪在发言中说,英国学术界最近评选出十大思想家,其中包括马克思、阿奎那、笛卡儿、康德、尼采、爱因斯坦、牛顿和达尔文等人,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关心人的命运、人的自由和人的意志。本世纪讨论哲学问题,第一无法脱离语言,第二也无法摆脱文化。厦门大学教授陈嘉明在发言中指出,哲学的危机与终结问题是本世纪西方哲学研究面临的一大难题。胡塞尔认为哲学最终将走向危机,海德格尔也写了一篇题为《哲学的终结》的文章,他们认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最终分离之日,也就是哲学走向终结之时,这个问题值得研究。 浙江大学教授杨大春既是本次会议的正式代表,也是大会的组织者之一,他提交的论文的题目是《他人问题在现象学中的演进:从认识论到本体论再到伦理学》。他认为,20世纪西方人本主义哲学,主要是德国和法国现象学中存在着一个重要的难题:从哲学上论证一个在常识中、在近代哲学中似乎不证自明的问题——他人问题及其意义。在现代西方哲学研究中,他人问题是一个受到忽视却不应该被绕过的问题。这篇论文围绕解决他人问题的认识论、本体论和伦理学三种角度来展开一些著名哲学家的相关观点,指出三者之间存在着密切的继承、批判和发展关系。浙江大学哲学系副主任盛晓明的论文《“先验语用学”与基础论辩》则从另一个角度作了较为深入的探讨。盛晓明指出,在语用学看来,科学论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辩护的问题。所谓科学的辩护,就意味着必须要提供一种有效的辩护。问题是,什么样的辩护才算是有效的呢?寻求该问题答案的人不少,哈贝马斯的“普通语用学”与阿佩尔的“先验语用学”无疑是其中最具影响力的解决方案。如果说哈贝马斯采用了重构交注能力,即交往的一般性条件的方案的话,那么与之不同,阿佩尔所采用的则是把先验哲学嫁接到语用学中来的奠基策略,这是一种基础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