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党同“法轮功”非法组织的斗争是一场严肃的政治斗争。“法轮功”的组织者借所谓“修身”、“养性”贩卖唯心主义,诱导“天国崇拜”和对“救世主”的膺服,这是对以共产主义价值观为核心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主流文化的严重挑战。从最近揭露的事实来看,李洪志之流显然有颠覆我国社会主流文化的意图。而这种颠覆又从所谓生理关怀、心理关怀向政治图谋的层次渐次过渡,其欺骗性就在这里,其危险性也正在这里。 一种荒诞不经的歪理邪说几年间能诱惑大批群众,令人震惊,更发人深省。毫无疑问,对李洪志的歪理邪说必须给以彻底批判,但另一方面不能不看到,我们的主流文化未能有效抵御歪理邪说的冲击,本身就说明我们的文化建设存在缺失。失误在哪里? 缺乏对弱势群体的价值支持和心理关怀。“法轮功”练习者中有许多老人、病人,这种现象耐人寻味。在现代社会中,这些人由于年龄、体质等原因处于弱势地位。现代社会鼓励竞争,青睐强者。竞争使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弱者的经济地位和心理需求在日益商业化的社会中难以得到保证。这种弱势地位由于我国经济处于转型期,社会保障机制不够健全,文化结构存在缺陷,因而日益严重。从某种意义上说,鼓励强者是社会发展的内在要求。问题是一旦这种对强势群体的肯定失去合理的限度,又没有必要的文化校正,社会肌体就会断裂,潜在的社会矛盾就会孕育其中。“法轮功”能在弱势群体中传播,看来不是偶然的。它正是抓住了弱势群体缺乏价值支持和心理关怀的契机,乘虚而入,蔓延开来。 但是,受到“法轮大法”诱惑的不仅有社会弱势群体,其中还包括相当数量的高级知识分子甚至是领导干部。科学精神的失落和政治意志的衰退,显然是他们发生迷误的重要原因。不过就其中大部分人来看,初衷毋宁说是寻找个人的心理空间,诸如摆脱政务的烦扰、人事的纠缠、家庭的矛盾,甚至更简单,就是图个清净。这些人就社会地位来说,和弱势群体不可同日而语,但在寻求现实的个人心理慰藉方面,与后者又极为相似。现行主流文化尚不足以在各个层次充分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主流文化更多地关注的是公众生活,而把个人生活领域留给了传统价值观念去支配。这反映了文化建设更深层次的误区,即缺少对个人生活的关注,缺少适应现代社会要求、行之有效的个体行为规范,以及把支配公众生活的价值体系与支配个人生活的价值体系有效统一起来的包容力度。 说到底,现行社会主流文化有忽视个人现实人文关怀的缺憾。这是一种较多偏向政治取向的文化。政治包涵对个人生存状态的关怀,但不能取代这种关怀。正如人们不能仅有政治生活,生活中的个人也不可能时时处处仅仅依照政治准则行事。如果只有政治生活,人性就会发生扭曲。根据这种扭曲人格建立的文化价值系统必然也是有缺陷的。生活自有其发展逻辑,不受带有明显缺陷的价值系统约束。一厢情愿地用带有明显缺陷的文化价值系统左右社会,就可能把大量个人生活空间拱手让给人们并不愿意看到的歪理邪说去占领。 因此,建立完整的文化价值体系是当务之急。所谓完整的文化价值体系,从纵向说,包括支配公众生活和个人生活两个不同层次的文化观念;从横向说,包括政治、经济、家庭、邻里、个人内心生活等不同生活范围的文化行为准则。这些观念和行为准则的重要程度在文化价值体系中是不同的。应当强调的是,即使是最不重要的也不能缺失。一种观念或准则重要与否不仅有抽象的意义,而且随条件的变化而变化。当一个人处在政治生活中,政治生活的准则是重要的,而当他反省家庭生活时,维系家庭关系的文化观念和准则的重要性便上升。平衡的文化价值系统中,涉及人类生活的各种文化价值观念和行为准则缺一不可。 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是支撑完整文化价值体系的两大支柱。科学可以破除迷信,揭示真理,“法轮大法”披着现代科学的外衣,其实却是彻头彻尾的伪科学。深入揭露批判“法轮功”荒谬本质和正确引导群众,需要进一步高扬科学的旗帜。普及科学知识、倡导科学精神,乃是当前以至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文化建设的重要任务。科学对真理的追求是一个过程。科学对客观真理的揭示只能一步一步地来,而每当科学揭开一个自然之迷,就意味着开拓出更多的未知领域。由于宇宙的无穷,科学的探索不会有尽头。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认为,人类最终能够认识终极真理,但认识的过程却永远不会中止。这里隐含着一个命题:无论科学如何昌明,就真实、具体的时空环境来说,总是存在人类未知的领域。人们的现实需要单靠科学和科学精神往往难以充分满足。一个癌症病人可能深信人类最终将找到攻克癌症的办法,这并不能排除他还有现实的心理需求。他需要临终关怀:亲情、友情、耐心的劝慰。科学一时办不到的,恰恰要由人文精神来补充。人文精神是一套理想价值观念,以科学精神作为支持,又有对它的超越。它要解决的是,人是什么和为什么活着。不应把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对立起来。科学有人文的内容,人文价值是科学的目的,两者并行不悖,相互促进。这意味着对“法轮大法”这样的谬说不仅要用科学精神去揭露,还要有正面的人文价值去与之相抗衡。 当前,文化价值体系建设的难点在于,如何使支配公众生活的价值更好地渗透到个人生活领域。现阶段我国的文化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文化。初级阶段社会经济形态的多样性决定初级阶段的文化必须有较大的涵盖度,必须有更广泛的个人空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文化以共产主义价值观念为指导。以共产主义理想、道德指导个人生活,不能简单理解为将共产主义大道理机械地照搬到个人生活领域。共产主义理想用之于个人生活领域,要经过许多中间环节,要有大量的中介概念。只有当共产主义理想、道德观念经过多层转换,像血液一样溶化在真、善、美等与个人生活密切相关的传统文化价值观念中,赋予它们以崭新的内容,共产主义才可亲可近、切实解决生活中的现实需要。这里实际上提出了主流文化的大众化问题。从历史上看,任何一种先进的文化都要充分大众化才有活力。抗战期间,毛泽东就对新民主主义文化提出了大众化的要求。江泽民同志在党的十五大政治报告中指出,大众化也是我国现阶段文化的一个重要内容。儒家学说在我国历经两千余年而不衰,抛开儒家学说特定的阶级内容和时代内容不谈,其核心的观念如仁、义、礼等一以贯之地渗透到生活的各个层面,大可治国,小可治家、修身,不能不是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