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半年,国际安全与经济形势发生了突然而猛烈的变化: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在巴尔干耀武扬威、印巴克什米尔冲突、朝韩黄海海战,以及国际金融风暴的冲击波等等,导致国际安全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 “一超”力量上升 “多强”利益多元化 “超”与“强”的关系趋于复杂,这本是“一超多强”格局的题中应有之意。但国际力量格局未发生质变,即“一超多强”的战略格局未变形为“一超”格局,国际战略格局的多极化趋势并未逆转,仍然是一个群雄逐鹿的战略格局和合纵连横的外交格局。但这并非诸强平起平坐,而是一个美国“高人一头”的格局,美国就是基于这种力量对比,加紧推出并落实跨世纪的安全和外交战略。从90年代以来,它打伊拉克控制中东;打南斯拉夫控制北约及欧洲;以朝鲜为靶子控制日本及东北亚。 在科索沃战争之前,美国的“一超”地位就相对突出。90年代后,美国的产业、贸易与技术结构初步实现“年轻化”、“专业化”、“知识化”,连续98个月维持增长,基本上实现了整个90年代经济增长大满贯。目前,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规模近7万多亿美元,在如此大的经济基数之上,维持3%左右的增长速度, 将使其在发达国家中处于“一览众山小”的高峰地位。据估计,到2010年,美国GDP将接近10 万亿美元,其“超”的地位至少可以延续到下世纪前15年。 另一方面,诸强的综合国力增长势头并未停止。日本虎瘦雄风在,仍具有对美国说“不”的实力;俄罗斯军事科技与核武器的威慑力量仍令别国不敢小觑;欧洲在科索沃战争之后,将通过新版“马歇尔计划”主导东欧、巴尔干地区的产业、贸易结构重组,进而获得一个完整的“经济欧洲”;中国也是一个正在崛起的发展中大国。虽然中国在GNP、产业结构、贸易结构、技术结构等方面,离美日欧还有较大距离,但中国市场巨大,进口增长幅度也很大,从亚洲的进口占中国进口总额的60%,中国已成为周边国家商品的“吸收器”及金融“稳压器”。在政治、安全领域,中国也是具有较强综合国力的“政治大国”。 欧亚大陆地缘战略 态势在向有利于西方 尤其是美国的一方倾斜 在地缘战略上,美国通过欧亚两翼的军事同盟,随时把积蓄的军事能量释放到世界各个角落。欧亚局势微妙交织,形成互动态势。当大西洋两岸的美欧谋划对南斯拉夫动武时,太平洋两岸的美国和日本也在搞军事合作转轨,这些地区性战略关系重组有密切的内在联系。 美国推进跨世纪安全工程,通过北约在欧洲的东扩及在亚太加强军事合作链条,形成东西两翼战略呼应,向欧亚大陆腹地并进的战略态势,建立于西方有利的安全结构。在太平洋方向,美国的意图是“绑住日本”、“管住中国”,以“美日安全条约”,巩固对亚洲的主导权。日本众参两院在今年四五月份先后通过“新日美防卫合作指针相关法案”,欲推动日美同盟与北约并驾齐驱,形成全球安全战略上的呼应态势。日本一些政要把北约东扩等“从大西洋角度所说的欧亚外交”,同以日美为中心的“从太平洋角度所说的欧亚外交”相提并论。日本对“周边有事”范围的界定隐含着它对亚太地缘战略利益的考虑。从科索沃危机后国际地缘战略的变动看,中日关系将出现新的内涵。 面向下世纪的中日关系,将是一个覆盖面十分广泛,具有颇大能量而又有一定限度的伙伴关系,因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中日保持和发展合作的需要不是减弱了,而是在不断增强。今后的中国将从长远和战略角度构筑中日关系框架,从现实和长远利益的高度去审视和把握中日关系。中日关系的根本在于致力于和平与发展。我们讲致力于和平,就是要对日本利用日美防卫合作指针相关法案,突出军事,突破专守防卫政策,以“周边事态”为由,插手台湾海峡事务等坚决反对。为此,日本应该推行一种更具战略眼光的对华政策。 大国关系进入新一轮磨合 围绕欧亚局势,亦即围绕面向下世纪的国际舞台的战略造势,大国关系进入新一轮磨合。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主权国家南斯拉夫一战,美欧在战略上咄咄逼人,尽可能将西方势力范围边界线东移,挤压俄罗斯的地缘战略空间。 俄罗斯则因国力不支,严峻的经济形势依旧,金融危机阴影挥之不去,国库空虚,债台高筑。西方国家则利用俄金融危机,千方百计施压。随着南斯拉夫战火停息,俄的战略腹部袒露在北约的长矛之下。一旦巴尔干战火平息,美国及西欧的资本长驱直入,整个东欧、中欧在经济、贸易、产业、金融结构上,势将被纳入“大欧洲”的整体经济设计,一个经济上排斥俄罗斯的“完整”的欧洲呼之欲出。 今后,俄罗斯仍将继续推行面向太平洋与大西洋的“两洋战略”,因为“北约东扩”及北约对南斯拉夫发动的战争压缩了俄罗斯的地缘战略空间,修复关系需要较长一段时间。相反,其面向太平洋的外交则收到了一定的成效。俄日、俄韩、俄朝、俄印关系都有明显的发展。为此俄的“新东方政策”将成为东北亚政策的基础。其主要内容是:加大东方外交的力度,全面发展及深化对亚太地区的合作;加强经济外交,扩大同该地区国家的经济合作;借助外部力量推进俄远东与西伯利亚的开发。 民族问题成为西方大国的政治牌 随着美国与北约全球地缘战略的调整,科索沃成为试验场,各国分裂主义分子大受鼓舞,民族问题将成为西方大国手上的政治牌。因国界分割民族分布地域而形成的跨国界民族,是引发国际矛盾乃至战争的主要因素之一;在一定的条件下,外部势力对一个多民族国家的侵入,也是利用跨界民族的存在,打着民族自决的旗号,跨界民族因素与国际政治互动关系将长期存在。 从今后形势看,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在消化向中东欧东扩成果的同时,将加紧实施新战略。在手段上,主要靠以经济援助为诱铒,推销西方“民主”模式,让美认为重要的一些国家自觉地接受“再教育”。特别是巴尔干停火后,“科索沃解放军”武装还乡,将使各国分裂主义起而效尤。民族主义将在较长时期内与武装冲突纠缠在一起,成为影响国际政治的重要因素。这一现象应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最近,台独分子变本加厉地从事分裂祖国的活动,气焰嚣张,李登辉公然提出“七分中国论”、“两国论”,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警惕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