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俄罗斯等一些国家为结束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野蛮空袭南联盟进行外交努力之际，正当北约成员国也开始要求停止轰炸政治解决冲突危机之时，上周从华盛顿传来消息说，克林顿表示不排除地面进攻南联盟的可能性。克林顿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我们过去没有、今后也不会放弃各种选择。”话音刚落，西方媒体又一次开始谈论起“地面攻击”的可能性来了。 “精锐部队”原是“炮灰” 上一次谈论开始于4月9日。这一天，北约宣布将派一支8000人的部队进驻与科索沃相邻的阿尔巴尼亚。这支名叫“欧洲联合指挥机动部队”的军队，在当时被媒体形容为“精锐部队”。按照西方媒体的猜测，这样的“精锐部队”部署到“前线”地区，自然是要打地面战争了，因为空袭并未取得北约预期的效果。这样的猜测却遭到了北约一批退役指挥官的嘲笑，说记者编辑们一本正经地说外行话，根本不知道这支部队的性质。 原来，这支建立于冷战时期的多国部队只是一支象征性部队，它只配备一些轻型坦克与火炮，根本不具有突袭能力。无怪一名西方军事分析家嘲笑地说，“他们当炮灰还行，其他什么都不行。” 随着消息不断传来，媒体终于明白，原来这支部队只是北约用于今后在科索沃“维和”的几支部队其中之一，而且今后俄国人也要加入。 如果说，第一轮“地战”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轮的情况就微妙多了。它居然直接起源于克林顿表态，但事情由来同样是在上月，不过是从英国首相这里开始。当时北约成员国正吹吹打打地庆祝缔约五十周年，其时在空袭行动中调门一直最高的布莱尔私下向克林顿进言：单单空袭制服不了米洛舍维奇，必须动用地面部队。有一次他甚至一连数小时试图说服克林顿，但克林顿没有被说服。 布莱尔在此后不久选择CNN作为讲坛，再次向克林顿施加地面用兵的压力。他说：“我将不会坐下来和米洛舍维奇谈判，我也认为其他人同样无法与他打交道。”媒体注意到，他这番讲话与前一天克林顿在德国讲话形成鲜明对照。在德国发表的讲话中，克林顿谈到了以米洛舍维奇继续掌权的方式结束冲突的可能性。他还强调说，把米洛舍维奇赶下台不是空袭规定的既定目标。可是布莱尔却在电视访谈中毫不含糊地表示：米洛舍维奇必须下台。 “大哥小弟” 同床异梦 至此，这两个看来一直像大哥小弟的首脑表现出了明显分歧。据最新透露的一些内情，导致克林顿不理会布莱尔建议的是另一个人的建议。他是克林顿私人朋友、白宫谋士、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名叫桑迪·伯杰。 据报道，伯杰一直提醒克林顿要在对外政策方面保持谨慎。他一直不同意五角大楼强硬派意见，这批军事家从空袭一开始就要求克林顿考虑动用地面部队。伯杰还向克林顿建议，不要让他那位以强硬著称的女国务卿太露锋芒，不能让她公开表明美国同意地面进攻。从奥尔布赖特最近和先前的谈话调门来看，伯杰的劝说是起了作用的。 同样正是伯杰这位谋士的主意，让克林顿到布鲁塞尔参加北约50庆典时先发制人，不让布莱尔抢先发表地面进攻的讲话。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以英国为首的几个北约国家一直公开谈论地面进攻。克林顿到了布鲁塞尔之后，在伯杰等人的安排下，他在会前同各国首脑分别晤谈，让他们同意美国的对南政策：不用地面部队，加强空中打击。伯杰的安排取得了成果，除布莱尔之外，其他国家首脑基本接受了美国的主张，逼得布莱尔只好私下向克林顿劝说。 而英国人也始终未放弃努力。上周，布莱尔又开始向他的欧洲伙伴大肆兜售“地面进攻”货色，遭到明确反对，德国和意大利更是明确表示要停止轰炸。而在北约总部的法国官员则在私下表示，他们搞不懂英国人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和大伙儿对着干。但与此同时，华盛顿军方也发出了强硬的信号，美国《新闻周刊》报道说，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军官们联名写信给国防部长科恩，声言只有动用地面部队才能达到白宫和北约的政治目的。 不敢出兵 两点担心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克林顿近日作出了不排除各种选择的表示。了解一下白宫发言人对他们总统讲话所作的说明，也许有助于了解白宫对地面战争的真实立场。有记者问：“有消息说，白宫官员们把总统的讲话理解为只是对布莱尔的一种安慰，他们并不认为美国会派地面部队，情况是否如此？”发言人答：“美国将为和平派地面部队进入科索沃。我们的部队去那里是维护和平，而不是创建和平。”一个是“创建”，一个是“维护”，克林顿立场在此又一次清楚地表明：他不准备动用地面部队“创建”出他所谓的“和平”。 美国政府之所以不愿动用地面部队，主要出于两方面考虑。 第一，国际社会反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联盟空袭侵略的呼声日益高涨，而北约飞机连续轰炸民用设施，滥杀无辜，尤其是悍然袭击中国驻南使馆，更激起了包括亿万中国人民在内的全世界人民的愤慨。有“美国第一报”之称的《纽约时报》几天前在头版有篇文章用了这样的标题，“空战给美国取名：世界恶霸！”文章写道：“在拉丁美洲、亚洲、非洲、中东以及其他与冲突地区无直接关系的地区，通过官员的声明，通过报纸社论、民意调查、群众示威，以及因特网或普通墙壁，反对空袭的声音在不断震响。”很明显，在这种政治气候下，美国是不愿扩大侵略、冒进一步激怒世界人民这一风险的。更何况，北约内部现已经出现了要求停止空袭的呼声，如果美国地面进攻，必定造成北约分裂，而这同样是美国所不愿看到的。
